说这些就说远了,只说这衣裳湿了一大片,换她她也不穿,更别说二爷了。
二爷没因为她做事不稳重,将她教训上一顿,那都是二爷宽宏大度。
她这是祖上积德了,才摊上这么个好主子。她感恩都来不及,怎么能在心里絮叨二爷有暴露癖呢,她可真是太不知道好歹了。
自我反思了一遍,云莺惭愧的出了净室,径直往内室去。
陈宴洲冷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还算孺子可教的份儿上,二爷的面色到底是好看了许多。
很快,云莺拿了一件藏青色的衣衫从内室走出来。
她声音都柔和了几分,颇为殷切的唤了一声“二爷”,笑的小意温柔的说,“您起一起身,奴婢服侍您穿衣。”
二爷懒懒的看她一眼,“先放哪儿吧,一会儿穿。”
“好的。”
云莺把衣衫放下,继续给二爷绞发。
二爷的头发乌黑如墨,触感顺滑,上边还有淡淡的皂角清香。
这香气混合着二爷身上似有若无的纸墨香,让人的心神都平静下来。
室内太过静寂,云莺有心打开话题,问一问范县丞以及私盐的事儿,垂首却见二爷正闭目养神。
这她那还敢打扰二爷?
赶紧闭嘴了事。
却不想,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过于灼热,陈宴洲睁开了双眸。
他是典型的瑞凤眼,眼尾上翘泛起凌厉的弧度,整个人便显得矜贵淡漠起来。
此时他好整以暇看着云莺,那眸光过于深邃暗沉,面上的神色也有些寡淡,陈宴洲不紧不慢的道,“有什么就直说。”
云莺本来想说的,可看他这副模样,她那还敢说哦。
但二爷见她迟迟不说话,眉头反倒拧紧了,“难道还要我请你开口?”
云莺帮摆手,“我说就是。”
继而她理理思路,问说,“二爷您昨晚去尚家老宅捉犯人了是不是?”
陈宴洲等了许久,只等来这一个问题,再次闭上眼,轻哼了一声,“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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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莺:“……”
云莺又问,“我听丁姑姑说,密道里四通八达,出口很多,除了岐叟外,范县丞以及其余几个参与贩卖私盐的犯人都跑了?”
陈宴洲又撩她一眼,“嗯”了一声。不过这次这声音就更冷淡了,像是不想提这事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