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下面光秃秃的,下面没有那玩意了。”王保振说。
我撩起老头下面的衣服,果然是少了点东西,怪不得地牢里的女人不把他当男人。
忽然门开了。我的心不由提到嗓子眼。
门开了,却没有人进来。
王保振走到门口,朝外面望了望。
“什么情况?”我问。
“见鬼了,没有人,是不是你没有关好门?”
“是你关的门。”我说。
“有人来了。”王保振说,“是金叶子来了?”
“金叶子是谁?”
“错了,是荷叶来了。”王保振说。
荷叶走到门口,“姑姑,让你们去剪草。”
“去哪剪草?”王保振问。
“你们随我来。”荷叶说道。
把门关好,锁上。去旁边杂物间找了两把大剪刀,我和王保振跟在荷叶后面。
走过金鱼池,过了小桥,来到一片空旷地上。
“就是这一片草地,留两寸高的草就可以了。”荷叶说。
“好的。”王保振说道。
“你们忙吧,我回去了。”荷叶说着冲我莞尔一笑。
“等等,姑娘。”王保振说道。
“有事吗?”荷叶问。
“想问个事,那个坐滑板上的残疾老头,他是不是聋子?”王保振问。
“是啊,是聋子,他什么也听不到,又聋又哑。”荷叶说道。
“嗯,明白了。”王保振说。
荷叶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寻思着,这姑娘长得很像我的一个小学女同学,那年女同学橡皮丢了,怀疑我,竟然踢我,把我小腿都踢紫了。
“这女孩看上你了。”王保振说。
“我可没看上她。”我说。
“哎,真把我们当农民工了。”王保振擦了擦额头的汗。
“刚才差点滥杀无辜了。”
“有粮啊,这世界乱得很,这没错吧,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聋?”
“荷叶不是说他是聋子吗?”
“我告诉你,有的人其实不聋,但装聋子,装一辈子聋子。”王保振说。
“装一辈子聋子?这不是有病吗?”
“我给你说,这是真事,我爸给我讲的,还是他一个单位的,文革的时候,你懂的,所有的人都被批斗,就唯独他没事?为什么?就是因为他是聋子,残疾人。”王保振剪着草。
“那后来怎么知道他是聋子的?”我问。
“文革结束了,别人给他介绍一个聋子姑娘,他把介绍人骂走了,给你说话呢,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