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成看着烛火里的净涪,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黄色警报,心里真是泪流满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不过喝了一杯净心菩提茶而已,那系统就这个反应,这系统。。。。。。
净涪听着这不自觉撒娇的话,敏锐地捕捉到皇甫成眼底闪过的利芒,却只是为难地看着皇甫成。
瞧见净涪这反应,皇甫成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小师兄不会是,不知道怎么下棋吧?”
净涪抿嘴笑着点头,很有点不好意思。
皇甫成笑道:“这有什么,很简单的,我教小师兄就是了。”
说着,他就伸手打开了棋罐上的盖子,从中取出一枚玉白棋子,教导着净涪执棋。
他兴致勃勃,净涪推托不过,便只能应了。
可净涪对下棋实在不感兴趣,苦着脸陪着皇甫成下过两三盘后,熬过一夜之后,便带着自己精心炒制而成的净心菩提子去了隔壁,给净音和左天行煮茶去了。
每每看着净涪这近乎落荒而逃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无论是净音左天行还是皇甫成,都是乐得不行,甚至还不时拿出来打趣他。
净涪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半点不恼,只是笑笑,行事却仍旧故我。
如此这般,五日的时间转眼即逝,皇甫成左天行期待着的小法会终于开始了。
看着皇甫成左天行兴高采烈的模样,净涪也笑了。
他手上用力往上一托,抱紧了手上的这个母鹿,低头看了在前边专心引路的幼鹿。
嗯,应该就是那里了。
这只才出声了几个月的幼鹿还太小,在这山道上走得踉踉跄跄的,看着就叫人心疼。
起码,那被净涪抱在身上的母鹿就心疼得呦呦低叫不止,那双滚圆的清澈眼睛里也泛起了泪光。
稳稳地跟在幼鹿身后,看着幼鹿往草丛中一钻便不见了踪影,净涪也不奇怪,身上一道无形光罩冲出,挤开洞口丛生的野草,也弯身钻了进去。
山洞不大,但很长,七拐八拐的通向山腹深处。
幼鹿正在山洞拐角处等着他,见他进来,冲着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掉头往里走。
净涪跟了上去。
走了一阵,一人两鹿终于到了山洞的尽头。
回到了家,幼鹿终于松了一口气,它快走几步,走到一处草堆前面,回头冲着净涪呦呦地叫着。
净涪看了一眼山洞里的那条暗河,回身将手里的那头母鹿放到了幼鹿前面的草堆上。
这两头走失了的麋鹿是他在走过这一片山林的时候碰上的。当时旁边还有一个被顶得稀烂的毒蛇,母鹿更是伤重濒死,也只有这种幼鹿还在哀哀鸣叫不止。
既然遇上了,净涪也没有放任不管。
毕竟,他已经不是天圣魔君皇甫成了。他已经皈依了佛门,是佛门一个叫净涪的小沙弥。
净涪低头看着那已经收了口的伤口,打量了母鹿虽然昏昏欲睡却还是闪着灵性的滚圆眼眸,伸手在它的背上拍了拍。
已经到家了,母鹿强撑着转过头来看了净涪几眼,又伸出舌头温柔地舔了舔凑到自己面前的幼鹿,终于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那条毒蛇的毒性虽然解得及时,但也耗费了母鹿太多的精气,撑了这么久才睡过去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幼鹿不知,它还以为母亲出事了,急得在母鹿身边团团转,还不时低头推拱着母鹿的身体,哀哀的鸣叫更是让人也自心底生出了几分哀痛。若是再感性一点的,怕就直接跟着幼鹿掉下眼泪来了。
莫不是觉醒了血脉?
净涪两步走到幼鹿跟前,伸手拍了拍幼鹿的背,迎着幼鹿那抬起的还不断往下滴泪的眼睛仔细打量着。
自他第一眼见到这两只离群的麋鹿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两只麋鹿都开了灵智。虽然头脑和人族的幼儿差不多,但毕竟是开了灵智,脱离了一般野兽的范围,可被称为灵兽。而且他确定,这两只灵兽身体里,有着五色鹿的血统。
虽然这血统已经稀薄到只剩下那么淡淡的一丝半缕,但就凭它们身上的这个血统,日后就有成道的希望。
幼鹿转过头来,睁着那双被泪水洗得越加清澈的眼睛看着净涪。
净涪只是静静地回望着它。
幼鹿却似乎是明白了净涪的意思,它呦呦叫了两声,压下了泪水,四腿一弯,安静地在母鹿跟前趴下了。
净涪站起身,摘下肩膀上搭着的褡裢放在草堆旁边,打量了洞室几眼,转身出了洞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