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天静寺日后还有什么日后?”
几位老僧根本不用去盘算寺中哪一位青年弟子能够拦得下净涪沙弥,因为根本没有。
“可是。。。。。。”
“没有可是。”恒真僧人声音轻飘飘地飘过,却落地有声,“我们能护得住一时,还能护得住一世不成?你们自己的修行不要了?”
几位老僧脸色悲怆,但这次还没等他们说出什么,恒真僧人便又开口了。
“你们当知。。。。。。自《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现世的那一日起,妙音寺就压不住了。”
“如今我们退后一步,日后妙音寺也必能让我们一步。或许,这一步就是我们天静寺的机会。。。。。。”
几位老僧完全沉默了下来。
恒真僧人说了很多,但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却没有说。
可也无须他多费口舌明说,这堂中所有人都清楚,净涪沙弥受戒的事已经定下,再无更改可能。既然如此,又何必垂死挣扎?
恒真僧人闭了闭眼,在一片沉默中开口说道:“净涪沙弥曾经推拒过佛子候选人,他当日既然这么决定,想来日后也不会反悔。既然如此,你们何不多注意注意寺中的青年沙弥们?”
“如果这一次的佛子能够出自天静寺,日后佛统的更迭。。。。。。”
恒真僧人毫不避讳地用了‘更迭’两字。
以他的身份,确实也不必避讳。
但哪怕是这样,恒真僧人说道这里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我们天静寺或许还能保留更多的优势。。。。。。”
几位老僧听恒真僧人这么一提醒,心中一定,脸色也顺带缓和下来。
没错,祖师说得没错!
如果这一次的佛子能够出自天静寺,那日后的罗汉自也是出自天静寺的。佛子出身的罗汉,俨然就是另一个清恒啊。
想想在整个佛门乃至景浩界都拥有巨大名望的清恒大和尚,几位老僧也终于提起了几分精气神。
他们挺直了腰背,开始和恒真僧人提举他们看好的青年沙弥。
“佛子的话。。。。。。我看净栋就很不错。”
听到净栋的名号,其他几位长老禅师们也都连连点头。
净栋确实很不错。
净栋是天静寺这一代净字辈沙弥的大师兄,性子严谨端正不说,他还是清恒门下的大弟子。
不管日后净涪沙弥走到何种层次,他都得称呼净栋一声大师兄。
有这样的情分在,净涪沙弥再如何,也得给天静寺留下三分余地。而且净涪沙弥曾经来过天静寺参加过千佛法会,他们这些人都见过净涪沙弥,必定不会又是一个二代祖师。
不是他们这些弟子有心腹诽祖师,实在是。。。。。。
当年那些阻拦二祖抗拒佛门的国家后来可是一个都找不着了的。
二祖这种性格的人,为友是最好不过,但若是为敌。。。。。。
恒真僧人不过扫得他们一眼,便知道这些老僧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可他也不能跟他们明说,那个看似平和无害的净涪沙弥,手底下的手段连他都比不过。
他更不能和他们说,你们就曾经在他的手段下坐化的坐化,伤的伤,没一个能够落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