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已作安排,昨日就同城防兵马司会揖过,他们调集了一个卫所的六百名兵士,今儿上午就进城。”
“既有六百名兵士,事情就更好办了。”金学曾插话说。
“怎么好办?”陈瑞问。
“依下官之见,对付寻衅闹事的人,不能一味地采取守势,要尽可能抢占先机,争取主动。”
“你的意思是?”
金学曾两道疏眉一扬,说道:“我建议将这六百名兵士开赴小洪山,立即查封洪山书院。”
王龙阳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但他不肯表态,在这关键时候,要看抚台的脸色行事。陈瑞听此言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查封洪山书院,只会激起更大的事变,这件事不能做!”
金学曾见陈瑞办任何一件事情都畏首畏尾,心里头感到窝火,但权在人家手上,发脾气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只得摇摇头,暗自长叹一口气。
陈瑞觉得主要事情已经说完,此时日头向午,他正准备开口留二位共进午膳,席间再谈细节问题,忽见一名捕快兜头撞进门来,匆匆喊道:
“抚台大人!”
陈瑞觉得主要事情已经说完,此时日头向午,他正准备开口留二位共进午膳,席间再谈细节问题,忽见一名捕快兜头撞进门来。
“何事?”陈瑞一惊。
“一帮不法之徒包围了学政衙门。”
“有多少人?”
“约摸有上万人。”
“都是什么人?”
“私立书院的学生,省学府学的学生,还有城里头的浮浪子弟各色人等。”
“看看看,担心出事果然就出事了。”陈瑞扭头欲问金学曾,却见金学曾已大步流星出了值房,便连忙追出来问,“金大人,你去哪里?”
“回衙门。”金学曾头也不回答道。
陈瑞嚷道:“去不得,这些人就是要找你!”
见金学曾不答话,步子却越走越快,陈瑞命令捕快上前把金学曾拦住,他随后跑上前来言道:
“金大人,你不要送肉上砧。”
“陈大人,身为朝廷命官,遇事岂能闪躲。这些歹徒既然包围学政衙门,身为学政堂官,我岂能顾及一己之安危而溜之大吉呢。”
“那,你回去又能怎么办?”
“我要看看那些人想怎么办?”
“如果他们一旦行凶……”
“大不了一个死,纵然被他们撕成碎片,我金学曾也决不会辱没朝廷。”
说罢,金学曾一提官袍,咚咚咚跑出抚台衙门,登轿急速而去,陈瑞担心他会出事,忙对身边的捕快说:
“快去巡城兵马司衙门,传我的话,让他们迅速拨两百名士兵赶往学政衙门,保护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