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作恶到未必,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孙玲报仇,他以为孙玲是自杀,是被人逼死的。只是我不理解他是怎么找上刘安宁的,他自己也没说清楚,要等真相恐怕只能等他恢复正常了吧?”苏三对吴恒能恢复正常基本不抱什么希望。
“肖法医说孙玲的处女……”苏三说到这里停住了,有些话她可不好意思说出口。
“应该是另有其人对吧?葛东说当时孙玲已经不是处女,如果那个人是刘安宁,那么又是谁告诉的吴恒?同时,肖琴检查出破裂也是在孙玲死前几天的事情,一个女孩子被人强——暴了,会没有任何反应吗?她宿舍的人和身边朋友都说她没有异常。”
“不对,她身边的朋友就是只有张佩佩一个而已,葛东多次说张佩佩有妄想症,她的话是需要打折扣的。我提议,你该调查一下张佩佩。”
“已经派苗一去调查了,这次的报道你准备怎么写?我提醒你,吴恒的父亲是港务局的,手眼通天不敢说,但是和码头青帮关系很好,你要小心。”
“多谢,我会适当用化名模糊一下。”苏三叹口气,“也不知小吴现在怎么样了。”
罗隐不知该如何劝解,接触这么久他现了,苏三会有些小心思小手段,不会任人欺负,但她内心非常善良,也许是和从小孤儿院的生活有关,她很照顾周围人的想法,总是努力想做到让所有人满意。
苏三现气氛有点沉闷,轻轻笑一下说:“我该和苗一打个赌,看我俩谁能挖到有效的线索。”
罗隐低头看她,她的眼神中依然有怅然,但脸上却带着笑容,那笑并没有深入眼底,她清澈的眼眸中透出他的影子,孤单的一个,很有点茕茕孑立的味道。罗隐有点心酸,低声说:“你就是你自己,拿出原来对我们的勇气,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要委曲求全。”
苏三有些愣住,她想不到罗隐对自己说这番话,边走边从风衣口袋掏出手套戴上又摘下,绞着手套的,过一会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们身后,路上铺满了金灿灿的梧桐落叶,一阵风吹起,梧桐叶子打着旋落下,病房二楼的一个窗口,一个人影晃了一下,可惜他们并未看到。
苏三在霞飞路的兰馨剧场门口等了很久,就看到三三俩俩学生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最后出来的是个穿着裘皮大衣的女子,娇艳又霸道。不过是十月中,还不到冷的穿裘皮大衣的时候,可这派暴户般的豪华披在她身上却非常相称。
“张太太,你好,我是申江晚报的苏三,我们约好的。”
“我还是喜欢叫我金女士。”
金心怡停顿一下,问:“总要找个地方坐坐,两个女人这样走在路上,傻死了。”
“往那边走走,去真锅吧。”苏三建议。
“嗯,他家的咖啡还能入口,坐坐无妨。”
金心怡是个女演员,演过几部电影,但没太大的名气,人还颇有点骨气,沪城沦为孤岛时便息影了,嫁给张佩佩的父亲做了继室。现在开始玩话剧,带着一帮学生演戏,有报纸捧她是不甘做金丝雀的新女性。
“张佩佩,我嫌命长了和她住一起。”
在真锅咖啡馆坐下后,金心怡拿出一支烟,看了苏三一眼:“不介意吧。”
“您随意,金女士,您这话是……”
“你可知道她亲妈和她亲弟弟怎么死的?”
到底是演员出身,金心怡很快进入角色,将恶毒继母刻薄展现出来。
“她真有弟弟。”
“当然,八岁时候死了,说是上楼没注意从楼梯掉下来摔断了脖子,还真是巧,紧接着她亲妈也是那么摔断了脖子死了。你说,这世间有这么巧的事吗?在我之前,老张也是有过其他女人的,可是带回家去就会出事,最后老张只能搬出来,随那孩子自己闹去吧。我听到她名字都慎得慌。”
金女士弹弹烟灰:“张佩佩,可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哦,上次的鬼楼事件晓得吧?她和罗家的女孩子是好朋友的,我听说罗家的女孩子杀了全家?啧啧,真是物以类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