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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很知道怎么一句话噎死冯元驹。
“……没有。”
“那我也没有啊。”沈题在电话那头无奈的笑笑:“不过我会尽力的。”
冯元驹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神色挫败。
成纱耸了一下肩膀:“显然她不怎么想治,来雪村磨洋工来了。”
“理解,不过换了是我,我就请假在家不来了,还省的折腾着出差跑一趟。”
成纱再次叹了口气,她发现自从跟冯元驹搭班工作以后,叹气的次数好像格外多:“冯公子,这世上有个东西,叫做加班费。”
冯元驹:“……”
天气是在下午突然转阴的,原本雪山这几天气温冷归冷,但是阳光不错,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两三点的时候,头顶渐渐聚拢了一部分阴云,天色瞬息之间暗沉下来。
山脚下偏僻一些的峡谷中段,有两个人影此时正吭哧吭哧的低头挖掘着冻土和冰层。
“蓝璇!快看啊!我挖到了一只鞋!还是匡威!”其中一个小姑娘一铲子砸在凝成冰脆脆的土地上,险些把好不容易刨出来是那只匡威给劈成两半。
蓝璇气喘吁吁的提着铲子走过去:“继续挖,那指定不是傅云。”
峡谷里两个埋头苦刨的人正是蓝璇和安迪。
自傅云去世后,蓝璇在410号灵异事件研究所的院子里,和其他同事一起等了一个多月的消息,从满怀希望到一点一点的被绝望吞噬,最后白喆发话了。
“既然这样,就请诸位各自回到来时的地方吧。”
蓝璇当然不肯就这么放弃,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一中门口,红旗隔着校园的围墙朝她猎猎招展。
她忽然就想起十八岁那年的初冬,傅云一身不怕冻死的单薄风衣,插着兜挡在她面前的身影,那男人的背影很清瘦,但却足以将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严严实实的罩在身后。
蓝璇鼻尖轻轻一酸,然后拿出手机订了机票,孤身一人直奔雪山。
她和陈时越一样,年轻热血,涉世未深,徒有一腔孤勇,但在大多数面对险恶江湖风霜的时候,显得那么软弱而无能为力。
她在血雨腥风里护不住傅云的性命,拼着一副年轻抗冻的好身体,起码要把她老板的尸骨带回来。
然后她就在雪乡的门口碰到了抱有同样想法的安迪。
两人挖了这许多天,硬是一无所获,身上携带的干粮都快吃完了,今天如果再找不到,就不得不暂且撤退去寻补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