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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还在,但是姐姐不能和他说话了。
今年陈时越大学毕业,终于结束半工半读累成狗的日子了,这本来是件好事,奈何秋招实在是不顺利,他又回来给老爷子奔丧,更是一个offer没接着。
“我给你的那名片,考虑的怎么样?”傅云在他旁边坐下来,长腿交叠,气定神闲的问道。
“你那个事务所?”陈时越想了想:“有五险一金吗?”
傅云:“想要的话给你单独交。”
“底薪呢?”
“取决于接活儿的多少。”
“双休年假?”
“想要的话给你单独批。”
陈时越没忍住笑出来声:“算了吧傅老板。”
傅云微微扬起眉:“怎么了,不满意啊?”
“不是。”陈时越诚恳道:“只是我姐姐,她以前说过,希望我找一个正经的工作。”
傅云低下头默然片刻,然后温声道:“其实她的担心也没错。”
“那我就不勉强了。”傅云起身:“当然,如果你哪天突然对不正经营生有意向了,记得随时联系我。”
傅云走的时候没有跟他告别,陈时越一觉醒来房中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没和四叔告别,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镇上坐车,大巴的尾气呼啸,故乡的天空阴沉而苍茫。
陈时越靠在窗边发呆,邮箱里依然没有任何回音,他打开手机,微信舍友群里一通轰炸。
杨恩:@陈时越,老二,你从老家回来了没?
陈时越:刚回。
杨恩:好啊,开学就咱俩和谢哥在了,他们几个都有实习。
陈时越发了个知道的表情,然后合上手机。
大四下半年课少,倒是可以多往疗养院跑几趟。
陈时越心里其实一直对陈雪竹能醒来的事抱有很大的期待,姐姐在他心里的印象无所不能。
陈雪竹一米七的个子,明艳夺目的长相,漂亮干练,小时候拎着棍子把院子里欺负他的小朋友全殴打了一遍,长大后父母离世,她一个姑娘在大城市勤工俭学,硬是把陈时越从初中供到了大一。
其实陈时越在村子里,和同村亲戚关系也淡,虽然时过境迁,但是有些时候心里的刺始终消不下去。
前两年陈时越年纪还小,在镇上上高中,那会时间早,好些陈家长辈健在,村里人农活做完了,有时候闲话就多。
有好事的人唠起了陈雪竹姐弟俩,说陈雪竹一个还在念大学的年轻姑娘上哪儿弄来这么多钱,给自己交学费的同时,还养着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