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抬手:“来你说说,报警打算怎么说,我干什么了?”
“你破坏公物,造成桥梁阻断路面坍塌,对我们集团的工程进度造成严重影响,你说这够不够判你几年,赔偿千万起步?”
傅云站在雨中,披着陈时越的外套,衣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
“首先呢,这里没有监控。”傅云笑道:“其次——”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桥面上的惨状,一片狼藉,砖块和灰尘拌成泥浆,断壁残垣面积蔓延十几平方米,大块大块的石头和并列在桥头的四方石像尽数砸断,滚落在河堤里。
“这里既没有爆炸的痕迹,也没有拆迁队来过,我手上甚至没有武器。”傅云朝他摊开手:“你是打算跟警察说,我一个人,徒手,把这么长的一道桥全拆了,是吗?”
傅云身形算不上强壮,外表看上去是偏清俊瘦高那挂的,面容俊朗斯文,气质温和,绝对和好勇斗狠之徒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此时站在雨中,对着汪俊微微而笑:“汪老板,你觉得警察是信你构陷他人骗取赔偿金,还是信我是灭霸本人,刚才打了个响指,然后樯橹灰飞烟灭?”
汪俊咬紧了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傅云转身对陈时越道:“走了,回去换衣服。”
陈时越点点头,扶起四叔和陈朗,跟在傅云身后,几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回村,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傅云一进家门,就连着两个喷嚏,哆嗦着把湿漉漉的衣服往下脱。
陈时越手忙脚乱的给他找干净衣服,从柜子里捣鼓出来吹风机放到茶几上。
“水给你烧好了!傅云!”
傅云含混的答了一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上半身衣服贴在身上。
他这磨磨蹭蹭的动作看的陈时越一阵心急,上手一把给他把衣服扯下来,然后将手上的干衣服扔给他。
“年轻人,淋点雨怎么了。”傅云穿好衣服,碎发上还挂着水珠。
“现在去浴室吹头发,别让我催你。”陈时越拎起吹风机塞他手里:“本来阳刚之气就不足,再发烧全蒸发没了可怎么办?”
傅云:“……你才缺少阳刚之气。”
陈朗刚一回来就病倒了,虽然还是虚弱,但好在灵魂安稳的呆在躯壳里,没有大恙。
傅云在浴室吹头发,手机放在客厅里,忽然铃声响起,陈时越看了一眼,拿起手机到浴室去:“你电话。”
傅云放下吹风机,接起电话:“喂?”
“大哥!救我!救救我!”电话那头的人高声咆哮,震的傅云不得不把手机往后撤了一点。
“你安静点,好好说话,怎么了?”傅云皱着眉心问:“你爸又打你了?”
“还没!但快了!上周期中考试,我全科成绩加下来全班倒数第四!还进步了一名呢!”电话那边的男孩兴高采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