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越手臂骤然失去支撑的力气,整个人往下一滑,又勉强撑住了,慢慢的卧倒在地上,大雨掩盖了他的喘息声。
“休息完毕,全体集合!”
“准备第二轮拉练!”
陈时越慢慢的从雨水里站起身,没人看清他的神色,他转身扛起十几公斤的重物,继续跟上了拉练队伍。
“怎么说也是阿云手底下的人,你就容忍冯元驹这么搓磨人?”樊老太太收回不悦的眼光,对老司令道。
“他想往上爬,想比冯组长厉害,想给傅云讨个公道,这才只是个开始。”老司令道:“再看吧,要是他真的坚持下来了,你们家傅云才真是捡到宝了。”
“少年人的执着是世界上最可贵的东西,可惜你我早就不是那个年龄了。”
训练结束,陈时越脱了作战服冲完澡,默不作声的拎着东西扔进车里。
他坐在驾驶座上,手臂僵硬发麻,几乎抬都抬不起来。
陈时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觉得道阻且长。
他最后放弃了自己开车回去,一步一步的挪到路边打车。
“以后还来吗?”冯元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旁边。
陈时越淡定道:“来啊,为什么不来?”
“傅云惯着你,我这儿可不惯着你,训练组的强度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呆不了就趁早滚蛋。”冯元驹目不斜视的和他并肩站在马路边。
陈时越点点头,然后轻声道:“哦,原来你也知道傅云惯我啊。”
冯元驹:“……”
“我其实也不想让他这么惯着我,可是他就是对我好,什么事都挡在我前面。”陈时越低头笑了笑:“可能人跟人之间,缺的就是这点一见如故的缘分吧。”
冯元驹牙都咬碎了。
出租车疾驰而至,陈时越矮身钻进车里,温文尔雅的冲冯元驹致意了一下:“下次见,冯组长,傅云还在家里等我。”
杀人诛心。
陈时越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在出租车上才终于表现出一点痛苦的神情来,此时整个手臂和双腿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知觉。
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多长时间就会转变成蔓延全身的酸涩疼痛,而这些身体上的挫折只是个开始。
从前无论到哪儿,旁人看在傅云的面子上多少会照顾着点他,而从他选择瞒着傅云进入作战组的时候,这种优待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下车时忽然想起傅云昨天好像还有点咳嗽,于是转到旁边的小巷里去买了几个梨和红枣。
陈时越终于在进门的前一瞬间调整好了面部神情,装的若无其事的走进410灵异事务所的大门。
傅云是被楼下的煮东西的清香给弄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