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言奉命彻查此事,一查多日,总算有了点眉目,此事的箭头指向披香殿的水婕妤,查出了鸳鸯殿竟然有水婕妤派的人。
当文尚带领大批执金吾来到披香殿后,便宣读了圣旨道:“婕妤水氏,疑与太子溯之死有关,自即日起,禁足于披香殿,由廷尉孔言审查此案,披香殿众人,嫌疑者立刻逮捕入廷尉狱,如遇反抗者,杀无赦!”
水婕妤跌坐在地上,望着文尚手里递来的圣旨,她伸手颤抖的需要接圣旨,可她又手指屈起不愿意接,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与废了她有什么分别?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都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了,他为何对她没有半点情份,反而做到这般的冷心绝情?
文尚把圣旨放在了水婕妤的手中,俯身低头还算恭敬道:“水婕妤,这事还不能确定,孔大人是个明察秋毫的好官,只要您是清白无辜的,他便必然会还您一个公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伺候水婕妤回去休息?”
两名宫女上前,一左一右搀扶起了水婕妤,低头轻声劝道:“娘娘,奴婢们送你回去休息吧?”
“休息?”水婕妤悲冷一笑,伸手猛然推开那两名宫女,望着文尚双眼泛红道:“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太子溯的死和我没关系,皇上不能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就这样对我,我……我可是他儿女的母亲啊!”
文尚退后一步,拱手一礼道:“娘娘请好好休息!”
“文尚!”水婕妤脚下跄踉的跑出去追人,可披香殿的大门还是关闭上了,她听到外面落锁的声音,一下子无力的扶着大门跌坐在地上,落泪痛哭的拍着门喊道:“皇上,嫔妾是冤枉的,您为何就是不信?嫔妾伺候您多年,您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嫔妾吗?嫔妾何曾是个恶毒之人啊,皇上……”
文尚离开时,听着水婕妤那些话,也觉得其中可疑之处很多,水婕妤这个人有点笨,愚蠢的事会做不少,可这样精妙的计划,却不像是她这个脑子能想出来的。
看来,此事有必要回禀皇上,请皇上再做圣裁。
执金吾把手着披香殿四周,连一只苍蝇也不会放进去。
水婕妤被禁足在了披香殿,而之前被人陷害的红樱,却已被解禁。
上官羿此刻就在鸳鸯殿陪红樱,这几日没见红樱,他甚是想念,如今这个宫里,他最怕的便是红樱出事。
红樱自从失去第一个孩子后,性子倒是越发柔婉了,低眉顺眼的她启唇淡淡道:“皇上该知道,若是我想离开,那怕鸳鸯殿有重兵把守,也是拦不住我的。”
“朕知道,正因为朕知道鸳鸯殿关不住你,朕才会更愧疚于你。你肯留下来,只因是朕成了你的无形牢笼。”上官羿双手包裹着红樱微凉的小手,这都三四月份了,为何红樱的手还是这样凉?还是因为身子太弱的吧?
都怪他不好,是他太不够小心翼翼,才会害红樱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红樱没有失去那个孩子,她一个习武之人,怎么也不会身子骨儿这般差劲。
“皇上知道便好,我这一生,都注定囚于牢笼之中了。”红樱低垂着眸子,掩去眸底的悲凉,她是被无形的牢笼困锁着,可却不是因为上官羿,而是因为她心中越发浓烈的恨意。
“红樱,朕此生绝不负你,只要你为朕诞下皇子,朕便封你为皇后,与朕做对真正并肩而立的夫妻。”上官羿抱红樱在怀里,满心都是对红樱的怜惜。
“多谢皇上,红樱也想做皇上的妻子。”红樱依偎在上官羿的怀里,从始至终都不曾抬眸过,皇后?的确是个能更好报复南露华的身份呢。
上官羿紧紧的抱着红樱,丝毫没留意到,红樱说的是当皇上的妻子,而不是羿的妻子。
青梅在一旁听的真切,没想到上官羿如此重视红樱,在红樱还不曾诞下皇子前,他便承诺红樱,只要红樱生下皇子,便让红樱做承天国的皇后?
这一刻,她心里更是恨极了,当初若是宫主派她来上官羿身边,那将来会做皇后娘娘的人,便该是她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给了红樱,眼睁睁的看着红樱去当皇后娘娘,而她却只能永远是个任人驱使的奴婢。
宁静一直很厌恶青梅,只因在青梅的眼中,她看到了太多的嫉妒与怨毒。
五日后
孔言一个个审问了披香殿可疑之人,最后从一个宫女嘴里审问出,鸩羽是她放在鸳鸯殿的,可她没下毒害死太子溯,水婕妤也没吩咐她做过这些事。
上官羿当看到这份供词时,便一怒下下令道:“立刻传旨下去,废水氏婕妤位份,贬为良使,迁居昭台殿。”
“是!”文尚领命离去,让人拟旨。
昭台殿,那可是与长门宫一样的地方,进了那冷宫,可就再难出来了。
孔言在一旁低着头,倒是还能很淡定的道:“臣请示皇上,此事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查,朕要你彻查此事,有心害人者,朕不会轻饶。毒害太子之人,朕更不会轻饶。”上官羿怒拍案,案上的杯盏被震的溅出茶水,打湿了那份供词。
“是。”孔言低头应一声,便拱手退出了宣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