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昭轻笑,“没什么。只是方才本王正好见到赵王妃在永阳宫门前长跪,为赵王求情。想来赵王妃应当是忠贞不移。”
司徒清潇手下拿茶盏的动作一顿,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声,“皇嫂的确对大皇兄关怀备至。”
“温宁公主近日,好像对本王好了不少。”她有些自嘲,“本王知道,是因太子的缘故。”
“你们姐弟情深,本王清楚,本王日后会继续庇护太子的,公主不要再对本王那么坏了,可好?”她看着司徒清潇,眼眸如水,眼中还有一丝哀伤。
她也望着她,柔声,“本宫何时对平南王坏了?”
司徒云昭思索半晌,认真道,“嗯,倒也没有那么坏。”她更没有去害她,她也不曾强求司徒氏的皇位,只想保护弟弟,无可厚非,只是她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思,当她站在对面时,一言一语都像刺。
司徒清潇垂眸,有些忍俊不禁。
司徒云昭看着她的模样,也想要笑,随后掩饰一般轻咳了咳,“本王府上还有事,就先走了。”
方站起身,还未走到门口,司徒清潇却突然道,“平南王,不如,留在公主府用膳?”带着些试探。
司徒云昭勾唇,“不了,多谢公主好意,本王府上还有亲眷,要回去陪弟弟妹妹。”
平南王府。
王府里有间画室,是平日里司徒云昭作画的地方,她画技不错,喜好画山水画,所画的人像画便只有司徒清潇一人,半是山水画,半是姿态各异司徒清潇,挂满了房间,除却司徒云昭自己和茯苓,从来无人踏足这里,茯苓也是近日得了准允,才能进来。
茯苓知晓,她与司徒清潇之间的冰雪在融化,她从前所画的司徒清潇,无论画中在做什么,都是一样的清冷如水,如今所画的司徒清潇,眉目间有了点点柔意,茯苓不懂画,却能感受到画中之意。能借画表达作画之人的情,才算是合格的画师。
她现下正坐在画板前,画一幅山水画,行云流水,钟灵毓秀。司徒云昭见茯苓进来,也不抬头,问,“陛下可好些了?”
“回主上,今日清醒了不少,明日应当就能上朝了。”
“赵王那边呢?”
“这两日除却赵王妃,无人再敢求见陛下为赵王求情了,不过偶尔也有几位大人到牢里去看望赵王,主上可要知道他们所谈内容?可以把看守的侍卫叫来问话。”
司徒云昭淡声答,“不必了,还不就是那些求t救之词,本王听都听腻了。”
片刻之后,画作完成了收尾工作,司徒云昭搁下画笔,拿起了象牙折扇,带着茯苓去了书房。
张汶脸上带着笑意,“主上!”她又问,“主上这么晚找我来有何事?”
司徒云昭手里握着象牙折扇,“试试你的催眠术,一会儿你便知晓了。”
门口传来侍卫通报的声音,“主上,孟大人到了——”
孟太尉进门之后,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他甚至觉得司徒云昭的笑里有几分,不怀好意?
司徒云昭笑着,扇尖点了点摇椅,“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