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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出事后她和另外几个女人一起在城里找的房子,有两个已经回老家去了,剩下这个领到抚恤金后也打算回去。
赵鸣雁想留下来,最近一直在找工作。
面条捞进碗里,隔壁女人端着饭碗出来,喊了一嗓子,赵鸣雁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女人凑近,带来一股子厚重的口气混杂食物的诡异味道,赵鸣雁假装扭头找东西,趁机躲开。
不知怎地,弯腰时她脑子里莫名就冒出凤凰路八号的那个漂亮女人。
好香,隔着半米多远都能闻到香,香也好闻,一点不俗,淡淡的,雾似的扑到脸上,浸润进身体每一个毛孔,多说会儿话,身上好像也染了她的香。
少见那样丰腴妖娆的女人,她吓一跳的样子还蛮可爱。
赵鸣雁不自觉勾唇,身边的女人再次靠近,“你高兴啥?”
“我高兴啥。”赵鸣雁端着面碗往屋子里,就着四邻们的爆炒香气吃那碗素面。
女人毫不见外跟着她进屋,端着晚饭同她坐到小桌边,“跟你说个事。”
赵鸣雁没应声,筷子挑起面条,等她下一句。
“就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事!”女人手背横抹过嘴巴,逼近,赵鸣雁屏住呼吸。
她叽叽咕咕讲了一大堆,最后“啧啧”摇头,总结说:“拿到钱就走吧,找工作啥时候找都行,明年,年后再来也不迟,可千万别跟那帮人扯上关系。”
赵鸣雁问他们还打算干什么,女人道听途说,也答得不明不白。
跟凤凰路八号女主人的上一次见面已有月余,昆家门口清静下来,大人小孩都放松了警惕,赵鸣雁在附近徘徊一阵子,大概摸清楚女主人的出行规律,提前在一家美容院门口蹲点。
美容院门前有棵大树,树下有花坛,赵鸣雁换了身还算利索的新衣坐在树下等她。
白芙裳十五分钟后出现,从一辆黑车上下来,同行还有另外两名富太太。
赵鸣雁抬腕看表,她很准时,她的司机也很准时。
几个女人说笑着走近,赵鸣雁目光直白毫不掩饰,白芙裳瞬间就感觉到她。
瘦高女人很显眼,存在感强烈,看人的眼神更是大胆。她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本事还不小嘛,白芙裳扫她一眼,还打扮过。
她看见我了,赵鸣雁确定,接收到视线时忽地局促起来,不自觉快速扯了下衣服边。跟这些富家太太们比起来,赵鸣雁确实没什么好行头,也不在乎自己比她们穷比她们难看,可怎么会紧张呢。
是紧张要见她,还是紧张被她发现换了新衣裳。太新了,太明显了,过了道水那笔直的裤线还像刀一样挂在她小腿。
几位太太说笑着从面前走过,赵鸣雁垂下眼帘,很敏锐捕捉到白芙裳“哼”的一嗓子。
娇矜矜的,带点看穿一切的小脾气。
赵鸣雁抬起头,女人腰扭得好狂,似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