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个牌牌上写的什么啊。”昆妲蹲到她面前,伸手去点。
“没什么。”女人扭过头去,继续啃馒头。
“你们找我爸爸干嘛,我上午看到了,在我家门口。”昆妲手指头戳她胳膊。
女人抬起头,看满天绯艳的凤凰花,“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不要轻易跟陌生人讲话吗。”
“是不要轻易接陌生人的话,现在是我主动跟你说话。”昆妲指着她的水壶,“能不能给我喝一口。”
女人诧异回头:“你不知道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可是你已经吃过了呀,肯定没有毒的,不然你已经晕倒了。”昆妲冲她嘚瑟扬眉。
城里孩子就是不一样啊,小嘴叭叭一套一套,赵鸣雁想起家里那个呆头呆脑的江小水。
她把水壶递过去,裤兜里摸出手机看,已经两点过了,于是又问:“你怎么没去上学。”
昆妲抱着大壶喝水,壶里碎茶叶跟着灌进嘴,被她顶到舌尖,手指揪出来扔掉,继续喝。
等小孩终于喝够,咂咂嘴巴说“有点苦”,赵鸣雁又问了一遍。
“我刚放学。”昆妲扯扯书包带子,没有放弃追问:“这个牌牌能不能给我看看。”
“已经两点多了,到下午上学的时间了。”赵鸣雁说。
“可是我真的才刚刚放学。”昆妲没有手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现在对地上那块木牌牌更感兴趣,指着不依不饶:“给我看看嘛。”
心中略一思索,赵鸣雁把木牌翻转,上面红油漆书写的八个大字,昆妲尝试着念出来,“欠,还……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赵鸣雁声调毫无起伏。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句话昆妲只在电视里听过,她两眼惊惧大睁,“谁啊?!”
“没有谁。”赵鸣雁旋紧水壶盖子,站起来拍拍屁股,径直去牵了她的手,“我送你回家。”
昆妲没有反抗,扬起小脸看她,“你认识我爸爸吗?他不可能欠你钱的,我们家很有钱。”
木牌被留在马路边上,昆妲扭头看一眼,“那个东西你不要啦。”
某个瞬间,赵鸣雁心里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电影里、报纸上,她看过很多类似的案件,求薪无果的劳苦人被逼得走投无路,一时想不开铸下大错,最终人财两空……
她当然不可能那么做。
赵鸣雁加快脚步,“你家里人肯定已经等着急了。”
昆家司机没在学校门口接到昆妲,把消息告知主人,昆家上下乱成一锅粥,发动了厨师保姆一起出去找,正犹豫要不要报警时,外面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