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烛光白秋梨才看清蓉茜的样貌,清秀的面容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倒是极易让人心软。
“你睡里面,晚上外面要冷些,被子里有汤婆子热着已经不冷了。”
白秋梨扒拉两下火盆又往里面添了两块木炭。
屋子里燃着木炭必须通风,用撑杆撑着窗户不关上,确定不会闭窗白秋梨才准备入睡。
蓉茜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要睡的意思,见白秋梨忙活完才小心的开口,“姐姐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就行。”
蓉茜的声音很小,但在只有噼里啪啦的烧火声中却是十分明显。
白净的手揪着衣袖用力到指尖都泛白,白秋梨注意到这一点也不多劝,只当小姑娘是怕麻烦自己,心里过意不去,那就让她睡外面,屋子里烧着炭,再冷也冷不到哪去。
白秋梨不再多说,只轻轻嗯一声算是同意,然后翻身上床睡下了。
背着白秋梨,蓉茜的眼神就不加掩饰,恶意横生。
让你睡里面你还真睡,一点推脱都没有,刚才何必假惺惺。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了。
无论白秋梨的答案是什么,蓉茜都不打算放过她,执意睡外面是因为外边好动手,根本没有别的原因。
蓉茜轻手轻脚的上床。
床上的人闭着眼没有反应,呼吸平稳,似乎真的睡着一般,对她毫无防备。
她的手轻轻的摸到枕头边,摸到那人的秀发,秀发里是细细的脖颈。
感受到身后人的动作,白秋梨往里挪了挪让出更多的位置。
蓉茜不再犹豫一记手刀确保人不会醒,她拿走白秋梨的钱袋,那是白秋梨所有的家当。
掂了掂钱袋的重量,蓉茜极度不满。
就这点钱,还不够她原来的脂粉钱。再望向床上的人,越看越不顺眼,甚至不顺心的想顺手了结,她也打算这么做。
黑暗里蓉茜睁着眼,怨恨再也遮不住。
怎么能睡得那么安稳?她凭什么睡得那么安稳?!
她好像忘了是她把人打晕的,不是人自己睡过去的。
拔下头上唯一的簪子,蓉茜就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的弄死眼前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簪子尖即将没入脖颈时一道风声掺杂着鸣叫划过耳边,银簪柄瞬间断成两半。
蓉茜猛地回头,火盆噼里啪啦的作响,屋子里本该是暖的,可是此刻蓉茜却觉得自己浑身如掉入冰窟一般的冷。
大门依旧紧闭,窗户口的风呼呼的往里刮,撑杆还在,但这屋子里却多出来第三个人。
在星星点点的火光中,蓉茜看清屋子的第三人,是那个侠客。
他冷着脸,眸子里也不见活气,只一眼就能让人感到刺骨寒意,是从内而外的冷。
看死人一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