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和阳老师之间的战斗是怎样结束的,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是先生抱我回家的。
“先生,我似乎失控了。”
“没有,我在旁边。”
“他怎么样了?”
“没死。”
“哦。”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痛苦的记忆还是如影随形。我会被它牵动情绪,甚至会被它带入万丈深渊。
这不好,得改。
“先生,可以给我拿一杯酸奶吗?”
“自己去。”
“小气。”
虽然法术很方便,拿酸奶这种事情不过是挥挥衣袖的功夫而已,但这种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我和先生都愿意亲力亲为。
如果什么事情都用法术来解决,大概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我瞥了眼地上的鞋子,忽然有点不想穿,直接光着脚就从床上下来,去到客厅拿酸奶。
打开冰箱,首先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食物,而是一只有点像企鹅的妖怪。它缩在保鲜室中间的那个隔间里,黑眼睛骨碌碌地转动。它大方的用他的小短手给我打招呼,一点也没有身为非法闯入者的自觉。
“你好。”
“你好。”
它声音挺悦耳,有点像风吹风铃发出的声音。
“你能从我家的冰箱出来吗?”
“不能。”
“这是我家的冰箱。”
“我只是借住,不抢你的。”
“可是我要拿东西。”
“你要拿什么?我给你拿。”
“酸奶。”
“给你。”
企鹅妖怪丢出一瓶酸奶给我,啪地一下就关上了冰箱门。它的态度让我有点怀疑,它才是主人,而我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客人。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不过它这态度还真有点像刚到我家时的先生。这样想来,这只妖怪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