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祥殿内,热风吹起云朵,房外苏铁微微地摇曳,竟然有一股明显的悲伤和凄厉,一女子正侧卧在贵妃榻上摇着手中团扇思想缥缈的看着窗外梅花树,她那一头如丝绸般的黑发垂至脚裸,映衬出她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她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笑意,如同一杯醉人的酒,远远看去就像画中的人一般。
“皇后娘娘,众嫔妃来向你例行请安”,画芽看着自己的主子,想着娘娘怕是又是思念家人了。
“好,画芽你叫她们在殿中先候着,本宫更衣就来”,向画芽招了照手便起身招呼尔夕过去伺候她更衣,片刻后她就往殿中走去,还未到就听见一些风言风语。
“某些人真是机关算尽也不如太上皇的一道旨意,真是好笑”,说这话的正是御史大夫之女苏以鸶苏妃。
“呵,令尊大人乃朝中重成,极尽尊荣,以父萌得封苏妃,想必妹妹是极为开心,只可惜这喜悦无人分享,说起来妹妹有多久没见到皇上了”?说这话的正是苏妃的敌对奉常之女庄岚庄妃,说起来这两位的父亲在朝中都是重要权臣,可是两家却也是各成一股势力相互牵制,现如今才有了这两位一见面就相互挤兑对方的场景。
“你,你这样说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苏以鸶也不甘心便搬出皇上来压她。
“你没必要搬出皇上来吓唬我,等你见到皇上再说,真好笑”庄妃捂嘴而笑。其他嫔妃被她这么一说也笑了起来,苏以鸶顿时觉得没有面子了,面色潮红,心中冷哼,眼中掠过一抹阴毒之色,暗道日后定要寻个机会整治她,苏妃心里暗涌潮流时宦子曰正巧走出来,她很巧慧的隐藏起眼中的神色,规规矩矩的低着头。
“放肆,在懿祥殿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把我这皇后放在眼里吗?”宦子曰严厉的声音转来,纵嫔妃都纷纷下跪行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平日你们在私下吵闹也就罢了,如今还闹到本宫跟前来了,这是要让他人说本宫管理后宫不当了,嗯”她整合整合身上的衣服看向她们。
苏妃和庄妃听了这话顿时虚汗都出来了赶紧下跪认错“皇后娘娘,臣妾知罪,望娘娘责罚”。
“庄妃,近日本宫听说奉承殿积尘过多却无人打扫,你可知这事?现看来下面的奴婢越发学会偷懒了”。
宦子曰说这话就看着庄妃,庄妃头皮一紧,这好好的提起这奉承殿定是没好事。
这奉承殿是太后在世时诵经祈福之地,太后仙逝后皇上也未曾要多加管理,只是吩咐以前伺候过的太后几个老奴每天进行日常打扫,自然灯火通明从未熄灭,但是时间久了便冷清下来,庄岚当时为讨好皇后便寻借口为节省后宫支出提议灯火可以每日从卯时通明到次日辰时熄火,宦子曰觉得这事可大可小就向皇上请示了,还着重示意这是庄妃的提议,未曾想道皇上并未怪罪还嘉奖了庄妃,庄岚为此高兴许久,未曾发现皇后对她已心怀不满了。
庄岚用眼神瞟了一眼苏以鸶,苏以鸶低着头,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心里早已笑开了花。
“回禀娘娘,现已快进入深秋时节,怕是那些奴才贪睡偷懒了,但奉承殿的灯火都从未出过差错,可见他们对太后还是记挂在心的”,庄岚回完话后才发现自己又多嘴说了灯火的事,此时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哦~都是伺候过太后的老奴也不好处罚,叫人通知他们去领取俸禄后就离宫去吧!太后在位时对庄妃也是疼爱有加,奉承殿乃是庄严之地在此之前没挑选到合适的人时就由庄妃亲力亲为代劳灯火之事,庄妃你可有异议”?宦子曰意犹未尽的眼神看着庄岚,她想提醒庄岚做人人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不然迟早会有吃亏的那天。
庄岚听到完宦子曰的话心中愤愤不平,那点灯火之事寻常都要三四个奴婢点半盏茶的时间才能全部点完,这下还要她亲力亲为,明摆着说不能他人帮忙,庄岚如今才知道她当时是有多愚蠢,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规矩回话:“臣妾遵命,臣妾定当尽心尽力,请娘娘放心”!
苏以鸶听到宦子曰对庄妃的处罚正心中暗喜时,宦子曰又说道:“苏妃,你同庄妃一起去奉承殿,奉承殿中有很多佛经书籍早已溃烂不堪,你书法自小得大师真传,将那些佛经抄择一份后替换原本,待本宫与皇上商议后再处理原本”
“娘娘,许久未动笔了,怕经书抄择有误惹怒佛祖,娘娘要不吩咐”。苏妃还未说完宦子曰就打断她的话说道:“有误的话就全部重新再抄择一份,由奉承大人们亲自查阅,想必佛祖看着苏妃如此诚意上也不会怪罪了”。
“是,娘娘,臣妾遵旨”!回话时苏以鸶有些欲哭无泪,刚刚笑话完庄岚就轮到自己头上了,虽然皇后看起来很好糊弄,但真正动起手来却是不见血的,心里对皇后的戒备又多了一些。
其它嫔妃看到皇后不动声色的就处罚了庄妃和苏妃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有些人着对她敬佩,心思各有不同。
“好了,本宫乏了,你们都跪安吧!近日庄妃,苏妃也无需来请安了”,她说完就闭目养神,感觉脑子一股混乱,怕是昨天吹了风的缘故。
待众人都走后,画芽见到主子眉头皱起很机灵走到她身边按摩她头部,语重心长说道:“娘娘,以后夜里您还是早些休息吧!夜里凉雾水重,您总是在窗前呆着,长期身体会受不了的,您还年轻”
“好了好了画芽你现在怎么像个嬷嬷一样那么啰嗦,都快赶上爷爷了”,宦子曰忍不住的打断她的话,但语气中没有任何责备,反而是玩笑一般。
“娘娘,你又取笑画芽了”,画芽抿起嘴笑着,正在这时,言公公带着几个宫女来到殿门,她立刻又端正起来了,言公公眼力尖也未言语什么,只是规规矩矩向她行礼后说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皇上吩咐奴才给您送来了这些,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她也正眼看了一下,是一对累丝云形珍珠步摇,很是漂亮,但她也只是点点头道:“本宫很是喜欢,劳烦言公公跑一趟了”,然后让画芽接手收下
言公公见事情已办完就说道:“娘娘言重了,这是奴才本分之事,无其他事,奴才就退下了”。
“嗯,跪安吧”,她向言公公招了招手,画芽待言公公走远后便把赏赐之物端在她面前。
“娘娘可见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不然也会时不时的送您东西,要不您戴戴看”,画芽说完就看了看她的脸色,皇上赏赐了娘娘很多东西,可是娘娘平日都不会戴,只有重要场合时才会戴。
“画芽收到库房中去吧,我先去歇息会,午时叫我吧”,说完她就往内室走去。
她苦涩的笑了笑,外人道她与皇上如何恩爱,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皇上对她永远都是相敬如宾,每个月中旬与她同住一屋却不同床,她不敢怨他,因为他待她很好,她永远记得她嫁给他的那晚,身着红色金丝龙纹衣裳坐在她的身边,还未揭盖头时她看见墨梓骁骨节分明却又修长的手,却不像宫中那些王公贵族一般白滑细腻,宦子曰看过爷爷的手感觉差不多想着应该是习武之人,她心中忐忑不安,手心也不停的冒汗,墨梓骁微笑的掀开盖头时之见宦子曰眼睛定神的看着他说说道:“你为何长的如此好看”?这是她与他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