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刚跟着皇后的太监宫女被吓的跪倒一地,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齐声高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墨梓骁说完又看着宦子曰说道:“宦子曰,你自然知道你这皇后之位是怎么来的,你放心,朕不会亲自动手的,但你若下一次再挑战朕的耐心,朕怕这后果你承担不起”,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凌清阁,他没有留任何把柄机会给她,有了前面的事情做铺垫,就算他今天处置了宦子曰,朝堂上的人也不敢言论什么,但大局为重,还未到时机。
宦子曰心中愤愤不平,但看着突然倒下的画芽,慌张的跑到她的身边,扶起身子,用手慌乱的擦拭画芽嘴角的鲜血,眼眶打转的泪水终是忍不住。
莫澜看着已出宫庭的皇上,无奈起身招手叫侍卫讲宦子曰架了起来准备拖走,宦子曰甩开那些人,冷峻坚毅的眼神看着莫澜喊道:“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本宫,没见到画芽晕倒了吗,快叫太医,来人,宣太医”。
“娘娘,您不要为难臣,画芽姑娘该受的刑还是要受,您也是,但臣有句话不得不说,您今日没必要跟皇上置气,服个软事情就不会这样了,如今皇后娘娘您也不要逼臣下动手,您还是自行请吧”。莫澜毕恭毕敬的回答她的话,没有一丝卑微胆怯,皇上虽然降罪与她,毕竟她还是皇后,还是那些外戚权势也还存在。
她不愿意求他,凭什么屈服于他,宦子曰用力的咬着嘴唇看着他刚刚离去的背影,心灰意冷的低下头想用手去触摸画芽头上受伤的地方,看看伤势如何,画芽此刻才是最重要的,但此时怀中的人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画芽画芽画芽你怎么了”,宦子曰摇了摇画芽的身子,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怀中的人,希望得到回应。
莫澜看着宦子曰急切的样子,蹲下身为画芽探脉,宦子曰急切盼望得到不一样的结果,粘着鲜血的手抓住莫澜,莫澜一惊,赶紧撤手,宦子曰此刻哪还注意这些,只是一味的问道“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皇后娘娘,画芽姑娘,她没救了”。莫澜轻声回答到。心里早已明了,皇上那一脚虽然只用了三成力,但画芽五脏六腑全部震碎,有内功人受了那一脚也会有些吃亏,何况还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宫女,处罚皇后是小,一命抵一命才是为沈妃娘娘主持公道。
“不可能,本宫不相信你,叫太医,太医呢”?宦子曰像是疯了一样的喊着,画芽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从来没有把画芽当奴婢看待,倒像是有一个妹妹一般,她对自己也是极好,在这宫中都是由她贴心照顾于她,她自己的罪行怎么能让画芽来承受,她死都没想到墨梓骁会踢画芽。
“娘娘”,莫澜俯身请示,此刻也不知如何了,死的不过是一个宫女,但皇上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画芽,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去逞强,让你受这不明不白的伤害,画芽你醒醒,我们还像从前那般,你醒来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酒酿桂花丸子,画芽”,宦子曰双眼通红的抱着画芽,谁都不能再伤害她了。
“娘娘,得罪了”,莫澜等了一会,见此状皇后娘娘定是不会从命的,他示意两个侍卫拉起宦子曰望外走,宦子曰奋力挣扎,抱着画芽的双手慢慢被拉扯开。
“你们岂敢如此放肆,莫澜,你先让本宫送画芽回去,本宫会自行去领罚,你若不信可随本宫一起”,宦子曰知道自己现在拗不过这些人,自己不想再莽撞行事,画芽是无辜的。
莫澜见皇后娘娘冷静下来,示意侍卫停下说道:“娘娘,皇上的命令是耽误不得,您不要为难臣下了”。
宦子曰见侍卫停下就挣脱开了,擦干眼泪平静的说道:“本宫是皇后,难不成本宫还跑了不成,说道做到”。
说完这话招呼刚刚站在一丈远的那些太监:“把画芽送回懿祥殿,赶紧去宣太医医治,若有延误,本宫拿你们问罪”。
太监们战战兢兢回答道:“奴才遵旨”。即使画芽已经没救了,他们也只能照做,几个人一起扶着尸体往懿祥殿走去。
“莫澜,走吧,本宫这就去领罪”。宦子曰交代完事情自行朝着刑宫走去,心中随悲痛不已,但她是皇后,脆弱不堪在这里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学会面对一切。
莫澜见宦子曰的转化太快,一时之间对她佩服起来,刚刚还哭的撕心裂肺般的,如今面上却一股做好赴死的样子,宦家世代武官,看来天性如此,他摇了摇头,招呼留下的人处理残局,还有那血肉模糊的梦烟,心想着皇上估计又要安抚一番,凌清阁也要重新修整修整了。
夕阳落幕,丞相府中一片安详,只见沈洛钧正在书房看书,小厮匆匆忙忙的赶来,将今日宫中的一切如实汇报,沈洛钧听完面无表情,只轻轻的应了一句:“嗯,下去吧”。
小厮见丞相没有任何表意,也不知是何意思,不敢多加揣测,恭敬回答到:“是”,便退下了。
待小厮退下,沈洛钧拿纸提笔,片刻就写好后装入一个小容器中,把东西给了一个拿剑的蓝衣少年,叮嘱着一定要亲手送到。
少年走后,沈洛钧又重新拿起刚刚放下的书,轻声叹息:“妍儿,希望您能体谅为父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