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床榻整洁,衣物齐整,身上也叫他用了消肿化瘀的菱草膏,再兼昨夜的濯枝柳本就是动情之药。
她未受多少苦头,也未觉不适。
再问采薇,她被用了迷香,昏睡一夜,万事不知。
沈清棠只以为那是一场梦,一场不能为外人道的梦。
时至今日,她才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唇问他,“是你?”
“那一夜的人,是你?”
裴琮之看着她,坦坦荡荡地点头。
“是我。”
他向前一步,将难以置信的姑娘强行搂进怀里,垂眸看她,嗓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问她,“妹妹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
他低下头,俯在她耳边,缓缓开口,“既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妹妹怎么敢,再嫁与旁人?”
她听得这一句,脸色生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沈清棠推开他,不可置信,“裴琮之,你卑鄙!”
她咬牙,恨恨吐出这句话。
他微微一笑,却放开了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放在那盘已成死局的棋盘上。
“我不勉强妹妹,妹妹可以选。这便是濯枝柳。”
玉瓶里是碾压成粉末的濯枝柳。
他气定神闲,且又胸有成竹看着她,“妹妹拿着它,便可以当从前种种不存在,自己从这里走出去。”
“又或者……”他语气慢下来,似有诱哄,“妹妹留下来,我带妹妹回承平侯府。”
离开,她受千夫所指,只有死路一条。
留下来,她以自己为筹码,换得他护她安然无忧。
一生一死,只在她一念之间。
沈清棠没有得选。
她从来都没有得选,那年滂沱大雨,她不扯他的衣摆恳求唤他,她就得凄楚死在那个雨天。
就如现在,她也只能颤颤巍巍抬起自己的手,窸窸窣窣地解开衣裳。
玉色烟罗裙颓然落地,她只着芰荷肚兜的如玉身子轻轻贴了过来,声线克制不住的颤抖。
“求哥哥怜惜……”
尘埃落定。
姑娘被抱去榻上,他目光晦涩,动作却万分怜惜,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