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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子仰头望着,没过多久身后就传来一阵喧哗声,许许多多穿着统一服装的人们,他们一并擎举着巨大的神舆和山车,那支队伍长长而看不到尾,像是游梭于人群中的巨蛇,或者像更是一条河流,拍打在两边岸上,激起千层浪,涛声如沸。
车架上的人们奋力敲打着太鼓,有人高声嘹亮地发出歌唱,古老的祈福和歌颂之语有经过改善、更适应现在这个时代,而旋律简单、易于上口,不多时就有人站出来,跟随着队伍而缓慢前行,他们和着鼓声节奏高歌,车舆上跳舞的人投下丝带。
“人间真好啊。”看着这一幕,有作神官打扮的男子道。
他穿着一身常装、也就是狩衣,竹青色衬得人皮肤白皙,他低下头对小孩儿笑笑,但是再看周围没有像是她家大人的人,就忍不住道:“没人和你一起吗?”
神舆的队伍很长,像是绕了那座小山一圈,他们已经走了过去,大多数人都跟在前面,于是他们所站的位置就逐渐冷清下来,说是人群没有之前那样密集,但其实还是乌压压一大片人,只是不会再摩肩接踵,稍微稀疏了一点。
他带着小孩子走去安静一点的地方,没有蹲下身,只是投下的目光温和包容,静待对方的回答,而并不逼迫,或强制对方要抬头看自己。
“虽然那些安排下去的后勤工作都在有效实施,但是,或许有人疏忽遗漏,还是要注意一点自身安危。”他没有说小孩子必须要待在大人身边,虽然最好是这样,可是感觉这样的话一出口,却仿佛有着其他的意味。
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那小孩的头上,她头顶有个小小的发旋,细细的风让她额前的散发有些飘起,他们还没有对视过,当樱子使劲摇摇头、甩开那根手指后抬头时,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孩子有着一双清亮至极的眼眸,有十分天真无邪。
樱子在好奇地看他身上宽大十分的衣袍……她自己也有过一套童水干,和狩衣的样式相近,可是没有那么宽大的样子,她不知道是怎么样撑起来的。
而之前她在看地上贴着或者是画着一些指示语,标明了夏日祭会场和方位,有前后左右各能通往哪里、每个方向有着什么,是很清晰一目了然,且还有失物招领处,哪里放着防火救火器材,还有快速报警通道与电话号码,如果有财物丢失或小孩走丢都可以打电话告知会场人员。
想了想,还是要回答问题,她语声软乎又虚虚的,有点不在乎地道:“出去,找她们。”是要出去的时候再找她们,现在她不要。
是有一点任性的小孩,可是身边有很多人爱她,会纵容她的这些任性,却也认为大家都一定会爱她,没人会给予她伤害。
神官笑了下,“你还想去哪里,或者想吃什么?”
樱子本来想摇头的,但是又想到了什么,仰头看一眼他,那张面庞上的神情并不是客气,就好慢地道:“棉花糖,稠鱼烧。”
神官应下了,也叮嘱她留在原地不要谁一牵一哄都跟着,小孩子或许没有听,埋头喝椰汁,不点头也不摇头,可是当他转身迈步时,袖子上就传来一点微弱的被牵住的力道。
一只手里握着装椰汁的纸杯,那么就只能用拿风扇的手分出一根手指扯住他的袖子,樱子不仰头去看他,只静了一会儿,神官走起来的步伐刻意放慢,带着她一起去买了棉花糖和稠鱼烧。
之后就选了个角落坐着,樱子腾不开手,神官就拿着喂她。
慢吞吞地咬一口鲷鱼烧,里头的红豆软糯、十分香软,由于是现做的就还有着些温热,是樱子需要少吃或者不吃的甜度,就再嘬一口味道清淡合宜的椰汁,两者中和,这样的搭配让樱子有一点喜欢。
最后吃完了鲷鱼烧,椰汁也只剩最后一点,吸管里‘簌啦’、‘簌啦’响着,樱子抬起头。
数道熟悉的声响后,远处天空上一道道拖曳着尾巴的光束升上天,花火骤然绽开,绚烂至极的烟花从四面八方涌现,铺满了整个天空。
手里的纸杯被拿走,随之递过来了一支竹签——是棉花糖,蓬松如云朵样的、一点点从机器上拉扯出糖丝、不断绕成的棉花糖。
樱子不吃,只挥舞在手中,目光仍望着满天烟火。
【作者有话说】
过路人×62今天去医院,被钻了两颗牙(哭哭),是真的哭着从那椅子上下来的,好痛痛。
我觉得自己已经有心理阴影了,牙医:不痛的话,你就可以隔一周两周再来。我:呆。
我选择两周后再去(逃避)。
现在就是,不论做什么都想到自己被钻牙的时候,然后痛痛,就算药被塞了进去已经不痛了,可是,【被伤害的心已经无法治愈】(手动划重点)。
有很难过和难受,很怕怕啊可恶,一想到就又要哭,眼泪花冒了。
要保护你们的牙牙,不论小孩还是大人,都不要痛痛,也不要哭哭。
第90章
从夏日祭开始,或者说从夏日祭之前起,有纪就有一点不舒服,似乎是保镖先生走掉了,于是她就不由要多操劳一些,有的时候会睡不好觉,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但大人都选择瞒着小孩子,有纪不说,苏菲也不说。
樱子房间里的电话已经拆卸下、放去了她的游戏室里,二楼几乎每个房间里都有着空调,而一直没有用到的活动室要更空旷一点,夏日的太阳照射不到这里,只开天花板上装着的风扇就足够凉爽,她就把部分玩具转移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