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樱子生日的前两天,琴酒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但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见樱子,相反接过了贝尔摩德手中的计划单和物品清单,他在回来当夜站在门外看了樱子和贝尔摩德所住的安全屋,当即决定去布置自己在东京的几处别墅。
并非是琴酒的控制欲比贝尔摩德更高,只是……他由衷地认为,过于狭小的房屋空间不利于小孩子成长,能住得更好,那就选择所能及的范围内最好的,没必要吝啬或刻意节省。
以及这几个月内樱子都会跟在他身边,他将常驻日本东京,贝尔摩德则还有其他任务要去做。
樱子生日当天清晨,就在打开门预备出去时见到了琴酒,他还是那身色彩深浓至极的黑色风衣,随意地披散着一头璀璨美丽的银白色长发,身上像只有黑白二色,而从发隙间投出的目光冷漠严酷。
但他在低头看向小孩儿时勾起唇角笑了下,慢慢哼笑一声:“最近生活得挺好?”没有变瘦,面庞仿佛又长开了一些,着装也很保暖,从小小一只变成一颗。
樱子还是对人很亲昵的模样,半点没有生疏地凑过去,看了看琴酒的手还揣在衣兜里、不为所动,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她‘啪’一下把自己拍过去,贴在他身上,还搂抱住他的腰。
一身危险气息的男人被帽檐和刘海遮住的眉眼褪去了冰冷,站在原地静等她接下来怎么说或怎么做。
“嗯……琴酒,”有点干巴巴地念着琴酒的名字,她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忽然就觉得好像抱着他的感觉不对,为什么在冬季了,琴酒的穿着还和夏季时厚薄一样,仰起脸:“你”
琴酒没等她说话,直接伸出一只手把她头给按下去,樱子刚想出口的话自然也被憋了回去,他道:“我不冷。”看到樱子开口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明知左不过那几句话、熟悉的反应,但还是想看她呆呆地反应。
好脾气地哼笑了声,就看到站在门内的贝尔摩德那副看好戏的表情,琴酒也撕开个冷酷残忍的笑容,目光只一瞬间就变得锐利,萦绕身上的深沉气势压过去,贝尔摩德只是挑眉了下就化解了这份压迫感,笑着走过来,手掌落在樱子的肩膀。
“今天可是樱子的生日。”她的声音低沉婉转,却没有以往似若调情的语调,低头看着樱子想牵她的手,结果琴酒的动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身形高大、肩背宽阔,看着就很凶戾模样的男人在她伸手之前就干净利索地抱起了樱子,退后了一步转身,走出几米后留意到她没跟上来,微微侧头,“你要在那里看到地老天荒吗?”
樱子已经是大孩子了,但是被琴酒抱着……就好像自己还是小孩子,但被抱着还是有点别扭,被琴酒健硕有力的臂膊搂住腿弯,当趴在他肩上时视线拔高,已经高过了琴酒,能看到他的礼帽顶部。
这是一个看起来别扭、摇摇欲坠的姿势,但樱子知道搂住自己的臂膊稳固有力,坚定得根本不会容许有任何意外发生,不害怕摔下去,那么就尝试撑着琴酒的肩膀让自己坐直起来。
能坐直的,琴酒原本单手拦住她的腿弯,但是看她扑腾就再伸出另一只手,虚虚地抚在她脊背上,免得真的摔了下去,樱子坐起来了几秒,觉得有点累就再趴下去,像是麻袋一样搭在琴酒的肩上,而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
作为杀手命门的脖颈和咽喉都被接触到,樱子身穿的羽绒服保暖,但衣服外层总是冰冷地,可琴酒没有任何的危机感,甚至不觉得在这里、在自己双手被占不能及时拔枪的状况下会遭遇危险。
“当然不。不过,真是失职的杀手啊,琴酒。”贝尔摩德关上了安全屋的门,在不远处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们会儿,走上前后慢慢悠悠地道。
就琴酒现在的模样,哪还有那位组织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全能杀手的模样,说不是保父都不可能,而且,他来看樱子竟毫无防范,是为什么有恃无恐?
“嗤,管好你自己,贝尔摩德。”
没去管一看脸色就知道她在算计着什么的贝尔摩德,琴酒抱着不再乱动的樱子走向来时开的车,并不是他习惯开的保时捷,而是一辆价格并不算昂贵的四座轿车,把怀里的小孩放在副驾驶座,顺手地给她系上安全带,琴酒坐上驾驶座倒是没顾得自己,从车内放的烟盒里抽出根烟,叼在嘴边并不点燃。
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游乐场,贝尔摩德带着樱子的时候,已经把各个游乐场的项目玩得差不多了,左右想不到合适的,那么就租了一座郊外的庄园,那边早有专业人员去收拾和布置,提前一天确定了各个环节,部分人员已经退出了。
驱车去庄园也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抵达,在路上天色暗沉,下起了雪,车辆驶进庄园内自带的车库,樱子下车后跑到雪里蹦蹦,一片片的雪花落下,这场雪看起来有些大,漫天雪花如鹅毛般飞舞着,纷纷扬扬地挤占了人的视野,再看不到其他。
樱子喜欢看雪,同样下了车的贝尔摩德和琴酒站在一边,没强迫她一定要躲雪,但银发的女郎走过来,把她羽绒服上带着的帽子拉起来,可以在雪中看,但是要避免淋湿了头发,那样的话可能会感冒着凉。
雪似乎越下越大,当抬起头看时,近乎完全遮蔽了天空,樱子放下接雪花的手臂,跑去了贝尔摩德和琴酒那边,然而这时候看这座庄园,就觉得像是并未经过打理的模样,它静寂无声地伫立在大雪里,青檐下挂着的雨链沉默。
是奇怪的日式又有着西方建筑特征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