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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奈奈望着孩子离去的背景,轻眨了眨眼,‘哎呀’一声,不过她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脸上的笑容包容无奈,没会儿收拾了就回屋中,恰好有个一身黑西装戴礼帽的小婴儿慢步地从楼上走下,他看起来闲适非常,嘴角向上弯着,随意地和沢田奈奈招呼。
“废材纲走了呀,那樱子呢?现在有消息了吗?”他抬手摸摸帽檐,就有一只绿色的变色龙从帽子后钻出来,亲昵地蹭在他手边。
“还没有呢。”说起这个问题,沢田奈奈也有一些困扰,“樱子酱嘛,喜欢自己出去玩呢,有人陪着她、被照顾着也很安全,不过这次出去的时间久了,尤其是在后面才打回来电话说‘要在外玩一个月,课程先放一放’,是一位先生告诉我们的。”
虽然说了是一位先生,但只凭这点信息是完全找不到人的,毕竟是大家都喜欢的樱子,有很多大人都会来看过她,唯一笨办法的话,是找到樱子的电话本,然后一个个电话打过去才能确定樱子最后跟着谁走、又去了哪里。
但是沢田奈奈一笑,“也是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嘛,”她很确认地点头,也并不为樱子而担忧,只有着祝福。
她相信那个孩子,她是自由的,当然能任性随意地去到任何地方。
“这一个月的话,或许纲君会孤单呢,不过嘛,樱子都长成大孩子了,纲君也要自己加油哦!”
沢田奈奈把身后松了些的围裙系带绑好,笑着走进厨房,她一直都很开明,性格也十分开朗,从不纠结那太多的事情,从楼梯上下来后就坐在沙发上的小婴儿沉默,“那个女孩儿……”他脸上微微带笑地思考着,却有着分苦恼之色。
Reborn想,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那样蛊惑人心、作用在精神层面的力量如若开发到极致,那么几乎瞬间就能摧毁一个人,那是极为可怕的能力,即使她并未有所属,也从不滥用那份力量,如果她在也还能更好地激发纲吉的潜力,但是……
“真是可怕啊。”他自言自语道。
在下午时候沢田家收到了一份信件,信中有写樱子已有新的寄宿家庭,不过寄宿时间不长,到时候她会自己回来,但之后大概率还会要去别的地方,以及提到当有人上门来问樱子的去处的话,就说这是意大利那边所做的决定就行了。
第二封信件也在一周后到达,果真是从意大利寄来,说到樱子的去留由她自己决定,且表达了歉意。
沢田奈奈没有感到失落,而是在为她开心,“那么樱子的话,又会去到更多地方、遇见新的人们,这样的旅途也很好。”
她站起来就要去放好信件,但是Reborn出声道:“这份信件和之前的信,可以给我吗?”他仰着头软声稚气,大大的眼睛黑沉沉的,很是无害的模样,但婴儿般的面庞上的笑容并不真切,相反带着微不可查的危险意味。
在沙发背后被樱子可能不会回来的消息惊到的沢田纲吉哀嚎着,他刚只是路过,但就平地一摔,然后听到了这样残酷的消息,“为什么樱子妹妹不回来了嘛?”他伤心难过得连眼瞳中的色彩都黯然了,他都没有好好地和樱子告别,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
毫无预兆地,樱子忽然就被接走,原本说的出去一个月变成了不会回来,会换寄宿家庭,她、她也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就和来时一样,那时她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来。
沢田纲吉就此陷入沮丧的情绪中,但沢田奈奈从楼上拿下来之前收到的信件,Reborn接过去了就要出门去,他直觉Reborn有什么事要去做,但是小婴儿仰起头,对他似若温和地道:“不要跟过来哦,废材纲,否则,”
小婴儿十分可爱地歪头,用沢田奈奈听不到的声音和他说,“会死的哦。”
黑衣组织的杀手如果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且偷窥,那么一定会杀了纲吉,作为前杀手,Reborn很了解同行们都有怎样的习性,尤其那一位的脾气真不好,听说弄丢了自己看着的孩子,已经差不多快要发疯了呢,正在赶任务,想找到拐走樱子的人,然后杀上门去。
那种失去幼兽的凶残野兽就最好不要招惹,即使Reborn不怕,但是他毕竟只是受托来调教废材学生,纵使知道自己一动身迟早有麻烦找到这里来,但是不包括他自找麻烦、让外人掺和进他们组织的事务中,要是冷不丁被咬一口……那会很吃亏嘛。
走出去绕过几条巷子,早已有人等候在那里。
高大的身影站在墙下的阴影中,投下暗沉沉的影子,察觉到有人来了,他冷淡厌倦地抬起头,看似理智仍存,但是。
Reborn轻笑一声,站在巷口,仰着无害的面庞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我不过来了。”甚至还有点想捏鼻子,是真的觉得难闻,身为小婴儿嘛,才不是杀手,就不要对他要求过高了。
那件黑风衣的衣摆上几乎浸满了血液,连风都吹不动,可见前一夜里他杀了多少人,不少都是暴力杀死的吧,为了宣泄心中的暴戾情绪,而在接到他传递过去的消息后,还没来得及收拾换件衣服就赶到了这里。
Reborn摊了摊手,他的手上方,那只绿色的变色龙列恩闪动了下,突兀地显形,它慢慢地从跟着显出的信件上爬下,顺着他的手臂回到帽子上,寻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下。
两封由不同的人寄来的信件就夹在Reborn指间,没有想要给过去的意思,他好奇地问道:“你竟然是‘真心’地‘爱’她的吗?”
在仔细地看过那位代号琴酒的杀手脸上的神情后,他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