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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纵容的孩子想也不想地道:“去玩,”但是有补充,她一身几乎要欢快冒泡,“樱花!”
“啊,樱子是想要去看樱花吗,”她的这一个意愿很容易理解,为贞一木想了想,勾起一个温和的微笑,应道:“好啊,樱子要多久去呢?明天吗,唔,明天刚好是周六噢,或者先考虑一下目的地,周日去也可以。”
虽然他提出了两个方案,但樱子只选最近的时间,晃了下毛绒绒的大脑袋,“明天,去。”走在路上的话,只要在路上就一定会到达哪里。
年轻的金发老师眉眼间还有青涩,但已经不像去年那样瑟缩害怕、易于羞赧,好歹现在能鼓起勇气去人流量大的地方,也能够和人进行正常的沟通交流,而非轻易就紧张到面红耳赤。
和学生约定好了时间以后,又到了上课时间,为贞一木捏了捏她鬓边的头发,“好了,那樱子同学现在回到座位上,要开始上课了。”
樱子是很乖很听话的小孩,虽然有的时候玩起来会不管不顾,但在学习上十分不让人操心,尤其是数学的进度很快,从简单的加减到百以内的乘除,基本没有任何阻碍。
要说学习问题的话,仍旧是在字上面,哪怕练习了好几个月写字,但因手腕无力和对手指的掌控力不足,就导致字还是不大好看(但其实进步很大,现在能让人简单看明白了,而不是让人连猜带蒙地还认不出)。
为贞一木的教案随时都在重写,依照她的实际进度而不断调整,尤其每一门课的进度都有不同,他也不会刻意保持固定的教学模式,很经常调整一下。
比如今日,为贞一木在樱子坐定以后,温声柔和地道:“樱花的话,那么今天我们就来认识一下俳句。”
“京は九万九千くんじゅの花见哉。”
……
而在第二日,为贞一木早起过后,穿着休闲的运动衣裤,在街上买了加热饭团,就一路步行到住宅,时间正差不多,樱子会要一身收拾完毕和吃过早饭,这样才能一起出发。
毕竟是小孩子,要长身体,一日三餐都不能差,尤其要避免在幼年时不按时吃饭坏了胃,这样的话会很难过。
在三月终于可以换较为轻便些的衣服,樱子一早起来就被装扮,有纪为她编了发,她的头发有长长,不过刘海和鬓边的散发一直有修剪,只有小辫子终于越过了肩膀,在她动起来时一会儿甩前一会儿甩后。
但是被红发女人温柔地梳理着头发,她轻声地和她商量着,“等再过几日,修剪一下头发好不好?”
因为小孩儿迷茫,还有点委屈了起来,有纪笑了下,眉眼间洋溢着温柔意味,低声柔和地和她解释道:“因为樱子之前的头发并不很好哦,在发尾有一点分叉啦。”是因这样所以才需要修剪。
不止如此,还有樱子从前营养不良,导致发丝毛糙干燥,就连一根头发的上下粗细都有一些不匀,摸着总有些粗糙,只有后面长出来的头发才终于好了一些。
被可靠的大人解释以及哄了一下,有纪说道:“等新发长长了,那时候就可以留长发了,在樱子未来很长的时间里,只会有这一段时间是‘不得不’留短发哦。”
并不是一直都只能短发,尤其自己的话也还不能梳理头发,每当自己想梳头发的时候,总是很难梳理,扯得头发痛痛,樱子不做声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两根小辫子扎好、系了好看的蝴蝶结,就开始套已挑好的好看衣裙。
今日是穿着带薄绒的白色衬衣和红格子的吊带裙,裙摆只到膝盖,有着好看的褶子与弧度,装饰物并没有很多,挎着的则是小熊头包,里面随意装了点东西,象征意义远比实际作用要大。
站在等身的镜子前,樱子左看右看,还抬手很是转了几个圈,就像是支棱着羽翅、不时扭脖子,细细地用喙整理羽毛的小鸟雀,觉得哪里都没有问题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蹦下楼,然后兴致勃勃牵着为贞一木要出发。
但是在门口就被拦下了,一个习惯独处的社恐青年和一个还很年幼的孩子,虽说有一起出去玩的经历,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但有纪拦下了他们,往为贞老师的手里递了只提袋。
大小不大,却有着一定重量,里面装了些点心、饮料,还有纸巾和便携医用品一类。
有纪朝为贞一木老师笑笑,之后蹲下身,摸着樱子的头发笑道:“出去踏春的话,带上这些比较好哦。”
“……踏春。”这又是樱子所不知道的词汇,歪着头看她和为贞一木,很是茫然了一会儿。
“也叫作游春、踏青,就是于春临大地、万象更新时在郊外散步游玩。”总的来说是对在春季进行的这一活动的称呼,其实就和一般出去玩差不多。
被老师摸了摸头说‘不必在意’,那么很快就抛之脑后,樱子牵着为贞一木挤出门外,然后再回身看有纪和苏菲,冲她们小猫招爪,“……我出去玩啦。”说完就很快地跑开。
穿着轻便衣裙的樱子就和被解放了一样,前几天还穿好厚,一点不方便出去玩,还要小心不能玩太热导致出汗,否则再一受凉就有可能会感冒发热,那天去公园玩就是,回来后额头发热,要喝不好喝的姜汤,还被埋进被子里捂。
樱子跑得有点快,为贞一木被她牵着不断调整自己的步调,略略弯着腰,说实在维持这样的姿势对腰不太友好,当实在撑不下去时就喊停,“樱子同学,慢一点、慢点!我……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