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有波本、基安蒂和科伦回来了,基安蒂轻伤,另外两个重伤昏迷。”
安室透维持着虚弱又清浅的呼吸,闭着眼睛继续听。
“科伦身上中了两枪,波本是刀伤导致的失血过多。”
“不,实际上波本的伤更严重。要不是他的救生衣稍微挡了一下,胸口处的伤口再深一些的话那一刀很可能会致死。不过现在也没差多少,之后的战斗还有泡在海里等等——”
“他应该是吃了抗生素,至少伤口没感染,对,在他身上找到的药盒里有。其他的?都是些常用药,针对感冒、外伤和疼痛的。”
他知道这位医生现在在汇报的对象大概率是朗姆,还是一如既往的多疑又急性子。
声音消失了,看来电话已经挂断,更多的想必要等到回来的三人中有人醒来再问。
现在组织的人应该在疯狂寻找琴酒和伏特加吧。
嘶。
随着意识越发清醒,身上的伤口开始不甘寂寞地用疼痛吸引身体主人注意力,安室透想了想,决定顺其自然地假装现在刚刚因为疼痛醒来。
“你醒了,那我把你和基安蒂的病床放到一起吧,还有一个科伦,正好三人一间。”
安室透勉强动了动嘴角,没能发出声音,就被当作他已经同意的医生推走了。
小诊所就别讲究什么男女有别了,空间利用最大化才是医生唯一看重的东西。
刚进门,“我要杀了那帮港口黑手党的疯狗!妈的!我要杀了他们!”
在快艇上就骚扰自己可怜的耳朵许久的疯狂咒骂直接倾泻而出,安室透竟发现自己已经习惯基安蒂的疯狗作风了。
听着还有些亲切。
医生显然还不适应,急忙把病床靠墙固定住之后,再次检查了安室透胸前的绷带,又听了一下心跳,见没什么问题便溜之大吉。
“啧,你居然还活着?”
嗯,非常有个人特色的问候。
安室透心里想着,想和平时的波本一样露出个微笑,却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
基安蒂靠坐在床头,看到头发里都析出盐花的波本只是提起了一边嘴角的滑稽表情,嘴里的咒骂一顿。
“波本,你脑子出问题了?还是伤到脸部神经了?”
怎么直抽抽呢?
安室透迅速抚平没能成功提起的嘴角,“你想多了,麻醉没过去而已。”
不能指望隔壁床的脑子,他在心里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才是他们选择这位当自己对组织“忠心”的见证人的理由——
疯批冲动又凶残,因为基安蒂的这个破性格,组织里很多人不愿与她搭档,但也从不会有人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