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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使用了多年的古老列车。
不,应该说是在海水中浸泡多年的侵蚀造成了现在腐朽生锈的模样。
而原本过来时自己和鹤见都仔细看过的特快列车路线图,在此时却扭曲成了一堆无法解读的奇异符号。
像是受到了无法抗拒的吸引,松田想要凑近一些,看清座椅上方的看板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
却被一双手拉住。
是紧蹙双眉的鹤见。
“不对劲,我们要赶紧离开这辆电车。”
刚才的警报声,鹤见皱眉偏头,仔细倾听着。
与其说是警报声,不如说这更像是某种野兽发出的哀嚎。
拉住不知为何想往窗外凑的松田阵平,鹤见注意到他脸上有些恍惚的神色,连忙捧住对方的脸,额头狠狠撞了上去。
“嘶——”
剧痛传来,脑内嗡嗡作响,松田晃了晃脑袋,身体的感觉像是晕车一样头晕又恶心,但是刚才魔怔一般想要看清文字和图画的这种强烈冲动终于消退。
他明白鹤见是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清醒,但是——
“你这是跟谁学的?”
铁头功吗?
鹤见眨了眨眼,看松田清醒过来,又去扶起地上浑浑噩噩抱着脑袋满脸痛苦的女人。
“一个朋友。”
炭治郎的头槌可是剑道师傅们和鬼灯大人都要竖大拇指的绝技呢。
接触到人的体温,短发女人狂乱的双眼中终于恢复了一点清明。
她死死抓住鹤见的手,张嘴嘶喊却没能发出更大的声音,这让她歇斯底里的话语听起来更像是狂乱的念咒。
“下车、快下车,我要下车!我必须下车、我要下车,快下车!快下车——”
松田阵平皱眉,这个一身都市白领装扮的女人是发疯了吗?但是想到大上侦探莫名的精神失常,想到自己刚才奇怪的状态,他又无法下定论。
不管怎样,先把这个离鹤见太近、精神还不稳定的女人安抚下来比较好。
“我们会带你下车的,深呼吸,稍微冷静一下。”他蹲下身,眼神在短发女人的手提包里扫过,里面一张被塑料膜抱住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伸手拿出来,而旁边浑浑噩噩的女人并没有精力注意他的动作。
应该是一个证件,塑料保护套的一头连着一根长短正好可以挂在脖子上的细绳。
松田将证件翻过来一看——
记者证,马宫久子。
等他再抬头,短发女人,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她的名字是马宫久子,半倚着电车座椅坐在地上,原本扶着她的鹤见不知何时跑到了车门边上。
她先是再次拉下了紧急制动的应急装置,然后抄起从不离身的黑伞站在一号车厢最前端,也就是通往驾驶室的那道门边,将其拉开后作势要直直地捅进去。
松田阵平还没想明白为什么驾驶室的门拉开后理应有人在里面操作的空间竟是一片漆黑,一直寂静无声的电车广播像是无法继续装死一般,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