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达想要弥补,于是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拉她的手哄她,
“你不喜欢这里,是不是?我保证,等处理完伤口我们就回去。”
她仍旧低垂着脑袋不看他,一副彻底蔫吧了的样子,也没挣脱他的手,忽然坐到了他身边,才有气无力地解释:
“我没有不高兴,我可以理解的,米斯达,你受了伤——因为我,受了本不会受的伤,所以你心情不好,并朝我发泄怒意,这都是符合‘规律’的表现。”
听到她‘善解人意’的安慰,他并没有好受多少,反而更难过了。
他不想要她的理解,如此生疏刻板的理解,她为什么总要将所有的一切用什么该死的‘规律’合理化?
就不能有吗?
在他们之间,就真的无法容忍一丁点无法量化、不受约束、不被定义的浪漫存在吗?
“我没有……没有因为受伤不高兴呀。”
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让人透不过气来,米斯达抵御着那股不适感,艰难地开口为自己辩解。
“……”
“真的,我很愿意帮你,也很高兴能帮到你。我刚才生气、生气是因为……”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一不留神就脱口而出:
“你提到了‘男爵’嘛。”
“‘男爵’?为什么?”
她困惑,并来了兴致,抬头找寻到他的目光,好奇地探究起来。
撞上了。
他们的视线撞到了一起,他在她暖咖色的眼睛里找到了自己局促的模样,也瞬间明白了那重难以言喻的怒火来源:
——是嫉妒!
这就让他更加羞愧且无法说出口了。
“米斯达?”
她没察觉到什么,还在追问,
“我不是很明白,我提到‘男爵’对你造成困扰了吗?原因是什么呢?你为什么不说下去?”
她是真的困惑且想要弄清楚这一点,不自觉地更加抬头朝他靠近了。
他竟然忘记了后退躲避,任由那双迷人的眼睛靠近……
不止是眼睛,还有她的嘴唇,他亲吻过的那瓣柔软甜蜜的嘴唇,提醒着那个糟糕又甜蜜的夜晚发生的一切,所有被枪手羞赧掩藏抛诸于脑后的热情画面顷刻间汹涌回流到脑海里,夺取他意志力对身体的掌控权。
又来了,无法克制的冲动。
想要亲吻她的冲动。
她是理智的,习惯于将每个行为合法‘规律’化,可他不同,他在迫切跳出‘规律’的束缚,意图像个真正的艺术家般打乱秩序的全部,然后重组那份真挚热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