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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风汉是从事体力型工作的人吧,鸣贤想,看他剑不离身的样子,即使在青楼,风汉也是靠剑而站的。
“接下来又要开始忙了呀……”风汉惆怅地说,“再见,乐俊,谢谢你的床。”
“不用客气。”
六太奇怪地看风汉,“你居然做好开始忙碌的准备?”
风汉调皮地眨眨眼睛。
“我得做入大学的功课呀,时间宝贵,从今天就开始吧。”然后仰天大笑地离开房间。
六太呆若木鸡地钉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随后大吼一声混账居然来真的之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被留在屋子的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沉默半刻。
乐俊突然发现珋书用一种较为怜悯的目光盯着自己,虽然很好奇,但碍于礼貌,什么都没问。
良久,珋书轻轻地开口。
“乐俊,其实你是被逼着跟他们两个人做朋友的吧?”
乐俊原想反驳,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叹了口气。
延王和延台甫是常世盛名的明君和名臣没错,但是呢,哎……
【完】
第7章珋书
出身于十二国北方大国雁国的北部成州峦石乡琅琊县,在二十一岁的时候进入雁国最高学府大学,之后在大学读了整整五年的书。
琅琊县离雁国与柳国的边境高由山离得很近,走路大约一天半的行程就可,因此也可以将琅琊看成是边境的一个县。与其他边境城市一样,琅琊的收入很大部分靠商业而不是农业。但珋书的家并不从事商业,珋书的父亲在县政工作,是个很普通的小官差,在县政跑跑腿,做较为琐碎的工作,而珋书的母亲则在家里做一些手工品,偶尔还会到县里的福利院帮忙。在一堆因从事商业而异常富裕的琅琊人中,珋书的家庭极为普通,虽然也不贫困,维持家计毫无困难,但跟其他人比,还是穷了很多。
珋书的父亲是比较淡雅的一个人,没有野心,安于现状,不会埋怨,却也不会自傲的一个人,和父亲同事的其他人都说父亲是很温和的人,但珋书知道,父亲其实是一个很固执的人。父亲不会徇私,更不会想要拿到贿赂,在边境,一定程度的贿赂都是可以被允许的,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父亲却不会。
父亲曾对珋书说,我们现在可以安稳地活下去都是托了延王陛下的福,延王给了我们治世长久的国家,我们才会活得比其他国家的人好,我在当官差是为了回报陛下,也许对延王或对雁国我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也不会意识到我在为雁国做事,我还是很满足,我不求回报,只是希望延王陛下的恩惠会持续到你和春墨。
父亲没有野心,他只要为雁国做事就很满足,因此他从未动过收贿赂或出人头地的想法。弟弟春墨继承了父亲的意志,读完少学之后,放弃升学,也进入县政当官,官位比父亲要高一点。珋书考上大学,离家准备去关弓的时候,春墨一直送他到十里外。
与长相有些神经质的珋书比起来,明显憨厚很多的弟弟把一直替哥哥拿着的行李交付给珋书,笑着说。
“哥,我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料,上少学已经很勉强了,我就不再学了,少学毕业之后,我打算就这样进入县政,和父亲一起工作。但是哥你不同,我们都知道你可以走得更远,哥,你就按照你的想法走下去吧,读完大学以后当上国府的高官,我和父亲母亲呆在琅琊,会替你祈福。”
珋书家的兄弟俩在近邻很有名,两个人都很能读书,先后被推荐到成州的少学,而珋书更是轻松拿到少学学头的推荐后,入学考试高分通过,二十一岁就考入了大学。
父亲对此感到很高兴,难得地拿出一大笔存款,用来祝贺珋书的入学,举行一个规模较大的家宴,请很多亲朋好友。
而珋书一直很爱戴的母亲为了快要远离到关弓的大儿子,不休不眠地做了好几套崭新的衣裳作为礼物。珋书现在常穿的黑色长袍就出于母亲的手。
珋书的母亲是一只兔子,也就是说,是半兽。即使是在雁国,还是会有一些人对半兽不是很礼貌,母亲却毫不在意。
“人总是对与自己不一样的东西感到违和和恐惧的,不必在意。”
母亲是很可爱又很美丽的人,她非常喜欢打扮,虽然不至于花太多钱在饰物或衣物上,一向都很喜欢逛那些饰品店铺。母亲很温柔,不仅对家人,对邻居和浮民难民都很友好。
琅琊离柳国比较近,从柳国或通过柳国进入雁国的难民和浮民大量经入或住到琅琊。雁国的外来流动人口本来就很庞大,琅琊又是在边境,珋书从小看着一批又一批的难民和浮民长大。
母亲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如果难民也好浮民也好哭着求她的话,她总是掏出他们自己的生活费救济那些人,因为这样,父亲也责难过母亲很多次,小时候,父母亲主要的矛盾就是这个。
“你可知你这么施舍下去,会反而让他们更加依赖雁国?”
母亲总是不高兴地嘟着嘴,喃喃地说,“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眼前饿死吧,反正我们一些闲钱还是有的,大不了我再去找工作。”
父亲这时候会变得有些不耐烦。
“上头会发帐篷和食物,我们不能擅自插入这些程序化的工作中,会添乱的!”
“但不是还有一些人无法得到保障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琅琊的流浪人口都赶上本地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