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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这看起来顺理成章,被荷兰媒体甚至于荷兰球迷们全部忽略的有关于劳?范德雷退役事件还是让不少自认为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们诟病不已。这个男人为荷兰队付出了多少,就算大力神杯重要至极,但难道意义真的大到了可以完全忽略劳?范德雷的地步么?
有记者逮到阿劳想要进行采访,他对于自己的退役事件绝口不提。而当以范巴斯滕为首的荷兰国家队一众也根本不提及这件事一丝一毫的时候,众人恍然,难道是荷兰国内对于劳?范德雷的公然宣布有什么不满?可是他在半决赛以‘最后一次国家队队长’身份公布总比在决赛公布要好,至少人们有了这是他最后一场比赛的心理准备。更何况,如果获胜了,这就是在胜利上强行笼罩一片阴影,而假使不胜利,按照这个男人的性格,他怎么会选择……
是啊,如果他不宣布,按照这个男人的性格,他怎么会在决赛失利那种时候选择……退役?
他这一举动,大概是彻底斩断了退路,无论是荷兰的、德国的,还是属于他自己的。
劳?范德雷的性格使然,又有传奇经历和长相添分,谈不上足坛众人都与他交好,但是交恶的没有几个。黑子虽然肯定是有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总是更加容易勾起旁人的情怀。
但终归沉默者不会永远沉默。
世界杯决赛之前的那天晚上,属于荷兰队的官方社交平台上放出了一张新的照片。劳?范德雷托腮支撑在桌子上,笑成了一朵花,在他身后是戴着队长袖标一本正经摸着他的光头的罗宾?范佩西。
【Willyoustilllovehimwhenheisnolongeryoungandbeautiful?】第二天的阿姆斯特丹,因为世界杯决赛而全体员工放假的荷兰,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报刊亭看着外面空无一物的样品货架愣了愣,“老板,体育报纸——”
老板随意从身后拿出了薄薄一页报纸递给他,这个来买报纸的路人拎着那所谓的报纸气笑了,“你都没问我要买什么!而且这算哪门子的报纸!”
老板将自己面前的电脑直播视频暂停住,把窗户大大打开,侧身示意他往里面看,“今天的报纸全部都是这样子的,你买不买?”
路人一脸纳闷打开那页印刷纸,映入眼帘的第一页上是荷兰国家队2010年世界杯夺冠时劳?范德雷举着大力神杯笑得恣意张扬的图片,漂亮的印刷体写着“Willyoustilllovehim”,第二页是这个男人在一片闪光灯前低头将一头柔顺半长发剃掉的照片,“Whenheisnolongeryoungandbeautiful”。
路人胳膊有些颤抖,他吸了吸鼻子,不希望四十岁的男人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哭起来,那太丢人了,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沙哑,“全都是,这个样子?”
“他们好像是约定好了的,前几天就把所有能够播报的消息资讯一通全发表完毕了,就是为了今天决赛——”老板说着将电脑转向这个路人的方向,看起来这个动作他已经经历了几次都熟练了,给他展示国家队主页的消息,“他要退役了,这是事实,不是我们假装不知情不提及就能过去的事情。我们总不能一直装着不明白,等到他真的离开,再后悔没给他一个最隆重的告别吧?”
“……你这里有几种报纸,每种都给我来一份。”
老板一愣,“都告诉过你们全都是一样的了,真是的。”却还是站起来一样报纸拿了一份,听到身后的顾客问道,“劳?范德雷也要退役了……下一个劳?范德雷还得等多少年呢?”
老板动作利落地将几种报纸收好递给他,“我从三十岁到现在四十岁,荷兰脱掉了无冕之王的称呼,真正成为了足球强国。劳?范德雷之于我就是荷兰国家队……我心里不会再有下一个劳?范德雷了。”
球员通道里,因为西莱森的受伤而再一次担任国家队主力门将的劳?范德雷嚼着口香糖站在范佩西身后。他身后站着的是互相位置换来换去的布林德和德弗莱,德弗莱趁人不注意抬手摸了一把劳?范德雷的光头,阿劳嘴里咀嚼着吊着死鱼眼看向他。
德国队逐渐出来了,阿劳和罗本跟拜仁的几位很是熟悉,笑着打着招呼,但只是简单击掌就结束了,并没再寒暄叙旧。托马斯?穆勒还特意走到队伍前拍了拍阿劳肩膀再回去,结束这一切的队伍才逐渐站好。
阿劳身边是目不斜视的诺伊尔,阿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伸过手去,“劳?范德雷。”
诺伊尔整个人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曼努埃尔?诺伊尔。”
两支球队往外走去,当球队面对着观众席并排站立,阿劳先是被晃花了眼睛,然后被面前的奇异景象逗乐了出来。
这是头一次,在荷兰球迷们集中的看台上,最吸引人的不是那一件件鲜艳的橙色队服,而是一大片闪亮的光头。那一百多个人发现引起了劳?范德雷的注意,兴奋至极地拽起来一张巨大的画布,上面是有人画的阿劳新发型之后的造型,这活像是一个以光头为信仰的邪教组织,只见画布上面写着,“阿劳,你是最英俊的光头。”
明明是该到了决赛前唱国歌的环节,阿劳整个人像是开了震动模式一样笑着,范佩西自以为不会被人注意地一边紧绷着脸憋笑一边怼了阿劳一胳膊肘,这小动作被捕捉到,大笑在荷兰看台上传播,毫无决赛的紧迫感。大概罗本是荷兰队唯一没笑的,就算知道是事实,他还是摸着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地问斯内德就算都是光头了,阿劳也比自己帅嘛?斯内德看了看他闪光的脑袋,回了一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