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听说你院子里的并蒂莲开花了,我来看看,可以吗?”
武珝点头,领着苏妧进去。武顺和杜惠也在,杜惠看到了苏妧,小跑着上来抓住她的手,“妧娘!”
杜惠看着苏妧,脸上神色有些惭愧:“本来一直想去找你的,可是父亲说京师地动,外面多灾民又乱,让母亲不许我出门。”
苏妧拍了拍杜惠的手,笑着说道:“我都知道的,这不都见面了嘛。”
可在旁边的杨宜歆却说:“是担心你安危不许你出门,还是你父亲信了谣言?”
杜惠:“……”
苏妧:“万泉,不许你欺负惠娘。”
“妧娘来了,方才我在跟惠娘画画呢,你看这是惠娘画的并蒂莲。”
苏妧走了过去,案桌上平铺着一张绢布,一池莲花中,一株并蒂莲脱颖而出,含苞待放,苏妧看得忍不住赞叹:“一些时日不见,惠娘的画功又进步了。”
杜惠:“等画功再进步一些,便替你画一幅丹青。”
苏妧笑着应了下来。
杜惠跟苏妧关系一直很亲密,如今依然是亲密。但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定了苏妧是未来的太子妃之后,杜惠跟苏妧的走动反而变少了。
苏妧有些纳闷,刚才听到杨宜歆口无遮拦地那么一说,她才想起来杜惠的父亲,是魏王府的属官。
大概是杜楚客不想让女儿跟日后东宫的人走得太近吧?原来这时候,李泰和李承乾之间已经有间隙了吗?
苏妧望着眼前笑得无忧无虑的杜惠,也笑了起来。
不管杜楚客的心思是什么,即便友情不再纯粹,可也曾经真心以待。更何况,杜惠不止温柔可人,还体贴入微。
几个小姑娘闹腾了一会儿,杜惠和苏妧在旁边说悄悄话。
杜惠:“李晶被送去了西华观,李蕴想和宋国公府退亲,但父亲李绩不让。如今李蕴的祖父已经病逝,李蕴向父亲请求出家清修,为去世的祖父积阴德。”
苏妧听得瞠目结舌:“李蕴要出家清修?”
杨宜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头来:“李蕴要是把头发剃掉的话多可惜,李晶都没剃头。”
杜惠三番四次被杨宜歆听墙角,嘴角抽了抽之后,终于忍无可忍,“谁跟你说李蕴要剃度?她是带发修行!”
杨宜歆看了杜惠,有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妧。她大概是知道苏妧心里向着杜惠比较多,因此变身苏妧迷妹的万泉县主还算克制,没有像从前那样要从言语和气势全方位碾压杜惠的打算,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又走了。
杜惠:“……”
她回过头,看向苏妧,“你给她吃了迷魂药?”
苏妧:“没有,绝对没有!”
杜惠:“那她怎么忽然这么黏你,好像还有点怕你?”
对于这个,苏妧也是有些不解。为此她还特别进入杨宜歆这个吉祥物的梦里去问她,梦中的杨宜歆含羞答答,活像苏妧是个俊俏郎君似的,对着苏妧说戏文里的话:“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苏妧被她雷得满脸黑线,她觉得这娃绝对是被长广长公主养歪了,脑袋里都不知道想些什么。
可苏妧不能跟杜惠实话实话,于是随口说道:“大概,是怕太子殿下吧。你忘了吗,上回她主动跟我道歉,憋屈到哭得差点背过去,就是太子殿下叫她来道歉的。”
杜惠想起上次在陈王府的场景,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于是就没有再追问。
而此时在东宫的太子李承乾,正听李震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说起李蕴,李震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无奈,“蕴娘想退婚。”
正在练字的李承乾手中画笔并未因为李震的话而有所停顿,他低着头,细细地描绘着画中之人的眉毛,淡声说道:“她若是想退婚,那只管退便是。那萧锴能背着她与李晶私通,又怎会是她此生的良人。”
李震闻言,微微一顿,“那殿下认为,谁会是她的良人?”
李承乾笑了笑,手中的画笔放下,“这就要看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