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然发问之前,尹风开口了“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之前为了让你好好活着,根本没有查这事。”
徐然垂下眼眸,“这三年来多谢了。”的确需要谢谢她们,不管自己父母是否真是还在人间,自己都要找到他们。
————
翌日,徐然起来一个大早,随意换了身男装,束了一个玉冠,便去了城里最大的酒楼,在酒楼里听听中都城的事,尽早打听清楚晋国的局势,单单考尹风给自己说的那点完全不够。
刚上二楼,点了一壶上好的茶和点心,楼下的说书人便开始了,“接上回说,大将军徐然,那可是在南蛮击杀南蛮第一猛将蒲飒,那可是长着凶神恶煞,力大无穷,手抡霹雳大铁锤,我们大将军一个飞剑过去便将其斩杀在海棠剑下。”
这说书人好似故意停顿一般,泯了一口茶,“你们可知那海棠剑是从何来?”
楼下的听客们也是好奇,虽然有些人早就听过来一遍,也依旧捧场喊道:“不知道。”
“那海棠剑乃是铸剑大师送给长公主也就是当今右相驸马的礼物,可想而知当初的长公主殿下有多看着大将军了吧。”
徐然在楼上听到这段,思绪回到了当初还在军队的那段日子,的确最初拿到那把剑的时候,不知道这剑的来历,后来知道了,只留下满心欢喜。
如今看了不管是什么她宁晋溪想要利用时,什么都会给,包括所谓的爱慕之情,她宁晋溪也照给不误。
徐然嗤笑一声,喝了一口,继续听下面讲,“那场大火,带走了大将军和她的父母,右相亲自替大将军徐然操办的后事,可见我们右相何等的重情重义。”
徐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有听出来。
等徐然从茶馆里出来时,已经是晌午了,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让徐然有了一丝久违的人气。
游走在街上,心里思索着,自己该去哪里找,总不能去刨自己父母的坟吧,如此大不敬,想着不知觉走到了大将军府的废墟上。
三年过去了,这里没有重建,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徐然从远离长公主府的一头,进了大将军府里。
希望能找到点线索,只是三年时间的痕迹,除了火烧的痕迹,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倒是看见有人点着香和纸钱。
徐然屏住呼吸,缓缓靠近,想要看清是谁。
沈如月?她身旁之人是谁?
徐然带着疑问继续站在一面墙后面,站定不动,怕踩到碎瓦片弄出声响,“徐然,来收钱了,在下面好好的,缺什么给我说,我给你烧。”碎碎念的语气,惹得沈如月身边的女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往火堆里丢纸钱。
是在祭拜自己?算算时间大火的确是这几日了,只是不是今天罢了,还有三日便是大将军的忌日,是大将军而不是徐然的。
大将军已死,徐然还没有。
徐然本来打算走了,这种祭拜自己的场景,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你赶紧烧,要不是你给那狗皇帝说了徐然是女子,她也不会死得这么惨。”沈如月至今都觉得是自己和陇秋害了徐然。
徐然闻言又停住了动作,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女子身份是沈如月告得密?刚准备上前将这两人绑了好好问问话,便看见陇秋的手腕处的刺青居然与自己当时迷迷糊糊中看见的刺青一模一样。
徐然当初被人救下后,便有人给自己缝合上伤口,太疼了直接把昏迷中的徐然给疼醒了,醒来便看见有人在给自己治伤,那人的手腕上便有这么个刺青。
徐然一时间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沈如月和陇秋烧得差不多了,徐然也准备先离开,从长计议,好好查查当年的事,许是心里想着事,脚下没注意,踩了碎瓦片。
“咔呲”
陇秋立马转头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将沈如月护在身后“谁?出来。”
徐然自知暴露,便抬脚走了出去,沈如月和陇秋都没有见过此人,要不是这长相的话,沈如月差点要以为是徐然白日还魂了。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沈如月一手扒着陇秋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一手小心地握住身后的匕首,警惕地看着徐然。
“我叫花颜,是南蛮的祭司,来此是也是为了祭拜一下大将军。”天知道徐然怎么说出口的,自己祭拜自己。
“你一个南蛮人,来祭拜一个别国大将军,未免太不能让人信服了吧。”陇秋看了一眼徐然的后缓缓道。
“此前在南蛮时,曾与大将军有过交集,我们是朋友。”徐然自知刚才的话,不能摆脱掉来此的目的不纯的嫌疑。
反正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南蛮有这么个朋友。
“那你说说大将军长什么样子,有何特征?”沈如月显然还是不信。
徐然将自己以前的长相描述了一遍,见二人还是警惕自己,只好又道:“大将军有一把随身带着的匕首,据说大将军自己所说是家传的匕首。”
这话一出,沈如月的神情才缓和下来,的确这个事,不是熟悉之人,不会知道,只是她不曾听说过徐然在南蛮有这么漂亮的朋友啊,这人美得太有反差了。
陇秋见沈如月的眼睛都快长到徐然身上了,赶忙将自己的手臂往上一抬,挡住了沈如月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