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傅廷川重重叹气。
小白猫坑着头,专心致志吃着,异常可爱。它脑门毛绒绒的,姜窕心底也软绵绵的,她忍不住探出手臂,去摸它的头。
“哎呀。”
细弱的惊呼刺穿夜色,傅廷川匆忙低头:“怎么了?”
蹲在脚边的女人缓慢地举高一只手,像课堂上请示去厕所一样尴尬:“被挠了……是我没注意。”
路灯下,那只手白莹莹的,有如暖脂。
唯独中指被划了道极细的口子,微小的血珠渗出来,红得扎眼。
傅廷川心率加快,别开眼去找猫。
那家伙已经后退两步,嘴里叼着半截火腿肠,警惕地望着他俩。
傅廷川想说些什么,责怪那只猫,还是关切下身边的女人?
好像讲什么都不大对。
“流浪动物的护食心都很重,”好在对方先开口了:“它前肢还受伤了。”
姜窕拿出手机,按亮闪光灯,照向那一处:“看到了吗?”
傅廷川留意了下猫的前爪,左边那只的关节处,的确有很大一块殷红色伤口,已经化脓,被风熏干。
刚才它一直趴着,爪子缩在身下,根本没人察觉。
姜窕按灭白光,瞥了眼手机时间,00:27。
“太晚了,回去吧。”她起立,把剩下的火腿肠三两下掐成小块,丢到糙丛里。
傅廷川望向姜窕,视线所及之处,能望见女人饱满的额头,小巧的鼻尖。他问:“猫就扔这?”
“十二点半了,”她讲话时总不看他,像是有些怕他:“你们明星熬夜,明天气色会不好,皮肤也不如睡得饱吃妆。”
“职业病。”傅廷川淡淡地掷下一词。
他还惦记着她的伤口:“你手抓成那样,要去打疫苗吧。”
姜窕甩甩那只手:“不要紧,伤口不深,我房里有碘伏,回头消个毒擦点药膏就好。”
心真大,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傅廷川又忍不住瞄她的手。
也罢,她都不担心自己死活,他过度去管教也没多少意义。
“猫呢?”傅廷川敛目,那小白猫还在戒备地啃着火腿肠碎ròu。
“我们已经尽力了啊,”姜窕呵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至少它今晚能填点肚子,以后就看它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