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傅连曦尽快带出去,不然即使不被烧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然而,冰库是用来存冰的,肯定不是民房那么简单,而且这里应该也是在地下,因为四周完全感觉不到火灾带来的酷热难耐。
就在此时,傅承安一筹莫展,忽然,傅连曦睁开了眼睛,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四周摸索,他想说话,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没办法,只好用力的敲了敲地板,万幸,傅承安的听力足够好,转身就看见傅连曦看着他。
“哥,你醒了。”
傅连曦一动不动,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嘴角抽了抽,傅承安立刻凑上去听着,然而,傅连曦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无奈他只能用手去笔画,可是他受伤太严重了,笔画的动作进行了一半,人就晕了过去。
这一次,就像是死人一样,气息微弱的几乎摸不到了。
“大哥,大哥……”
傅连曦毫无反应,傅承安也知道再叫也没用,他坐在那里回忆着傅连曦刚才所做的动作。
忽然间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是想说冰库还有一个出口,我们要钻着过去才行。”
既然是要钻过去,那必然不是在高处,所以他开始对一米一下的地方进行排查,他随身带着钢笔,这是他的习惯,现在这支钢笔起了大作用,随着咚咚咚的声音不断响起,傅承安想要寻找的另一个出口也随之现身。
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傅承安徒手挖出了一个通道,那扇暗门被打开之后,通道就在眼前。
傅承安先把傅连曦放在门口,自己钻进去之后再倒着勾住傅连曦的衣服慢慢的往里面拽,最终他们离开了着火的区域,从另外一个角落钻了出来,
那里有荷花,有淤泥,还有一个假山。
火势持续到天亮才熄灭,傅连曦被紧急送医之后也得到了应有的治疗,经过杜宇的现场勘察,他已经确定了傅连曦头上的伤口是人为刻意而为之,也就是说,有人要杀他。
坐在医院走廊里的傅承安,冷静如常,他仔细分析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这是一个意外,傅连曦纵。横商界,得罪人的事儿必然也没少干,牵扯金钱利益,你就算是坐着不动都会有主动上门招惹你的人来找你麻烦,所以,傅连曦最近张罗着新开一条运河的事儿可能动了某些人的钱袋子,点把火顺便给个教训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还是老套路,针对自己。
可是傅承安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这些案件发生了,是不是只要不是他查,就不会有问题,而遇到自己,就会变得非常复杂,有人故意刁难还是。。。。。。逼他离开刑部呢?
傅承安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脑子里不断地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闭上眼睛,这些画面就会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栋房子,很大很大的房子,一个小男孩儿,心思彷徨的走在其中,他没穿鞋,只穿了一件肚兜。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步路蹒跚,小心翼翼的走着,忽然,一只大手伸向了他,那只手沾满鲜血。。。。。。
“爸!”
傅承安从梦中惊醒,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身临其境,仿佛真实发生过的一样,傅凤麟死了十年,他从来没有梦见过自己的父亲,而这一次,他竟然害怕的喊了一声爸。
梦境中的一切,他都清晰地记得,仿佛这不是一场梦,而是一段回忆。
再一看,天都亮了。
护士长找到他,把他带到医生的办公室。
“傅先生你好,请坐。”
傅承安颔首,“林医生,我大哥的伤怎么样。”
林秀拿出一叠报告,挑出其中一张递给他,“头部受伤,失血严重,但是,并无生命危险,不过。。。。。。”
傅承安看了一眼报告,顿时心下一惊。
“这不可能。”他看着林秀,“这不可能。”
林秀道:“阴性,代表熊猫血型。”
“而这份报告,是你的。”
傅承安想起昨天因为傅连曦失血过多而需要紧急输血,所以傅承安。。。。。。
“林医生,就算我是熊猫血又怎么样?这有什么问题吗?据我所知,熊猫血并不影响身体健康。”
血型?
傅承安从林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他一直坐在楼道里,谁说话他也不出声。
余粮忙前忙后的脚不沾地,他甚至利用自己的权力把一些案件暂停,把所有精力全部集中到傅家纵火案中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甚至对外宣称这是意外。
傅连曦躺在病房里一动不动,羲和洋行的一些元老来是蠢蠢欲动,傅承安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能扛过去的话,一切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