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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青年却不生气,还笑嘻嘻的说:“老陆你这么急吗?好吧我其实也很期待洞房花烛——”
陆锦单的好脾气像是被青年磨尽,他紧绷着身子,情绪复杂,但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沉声道:“今日一过,此事一笔勾销。”
青年一愣,微微抬眸,似乎是想透过那大红盖头看到陆锦单是何神情,但那盖头太厚,只能隐约透出些红光,他看不清陆锦单的脸。
“行啊。”青年也没吵闹,只是用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继续说,“那今夜得洞房啊,不然我好亏的。”
“你别不说话啊,陆锦单,我都答应你过了今夜一笔勾销,我都没纠缠你,你可不能再反悔了啊。”
唢呐声越来越大,陆锦单没吭声,只说了一句:“还有多久?”
青年思索了一下,一手搭上他的肩,将他的脑袋向下一带,轻声在他耳边道:“我也不知道呀,老陆,你没成过亲,观过礼吗?”
陆锦单下意识想要避开,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耳根处,很痒:“…没有。”
青年有些意外,又追问他:“是没有成过亲,还是没有观过礼?”
陆锦单抿了抿唇,忽然直起身子,有些别扭的避开了他的脸,半晌,才回他:“都没有。”
青年一听到这话立马来了精神:“都没有?那你没朋友吗?你朋友不——”
陆锦单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村子里的人都未曾成亲,村子外的人与我算不上朋友。”
范卿洲迅速捕捉到一个重点。
村子里的人都没有成亲。
都没有成亲,这些暑迎妖的幼崽又是从何而来?总不能是有人刻意往这村子里丢刚出生的暑迎妖吧?
“难道是这村子里的妖被人下了咒?成亲就暴毙?”祁憬笙疑惑的说,“那这也不应该啊,要是下咒了,这位“鼻祖”为何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了他成亲?”
“莫不是只成亲,不洞房就无事?”祁憬笙顺着下咒的思路往下捋,但他依旧捋出了个难题,“不洞房,哪来的幼崽?”
这村子里的暑迎妖幼崽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太少,光他们看着的就有十来个,而这村子出来的人也才二十人左右,这村子里的房屋也不多,满打满算不到三十间,若这村里的人都没有成婚、洞房,上哪弄来十个幼崽的???
更何况,这群妖还是化形之后、繁衍困难的暑迎妖。
怎么说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幼崽在村子里吧。
其实祁憬笙也有想过,是不是这暑迎妖在没化形的时候繁衍了后代,但眼前的场景将他的幻想打破——
这会儿的幻境转变成了贴满喜字的卧房里。
陆锦单脸上带着些红晕,似乎是喝多了酒,青年依旧扶着他,两人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床榻之上。
青年看陆锦单坐下,总算是松了口气,正准备掀开盖头时手腕被人攥住,陆锦单的声音沙哑,唇齿间混杂着些醉人的酒气:“盖头、不该我来掀吗?”
“好啊。”青年的声音依旧嘹亮,似乎是没喝酒,“你掀。”
陆锦单定定看了他一会,原本搁在盖头上的手又撂了下来,不掀了,青年不明所以,问他:“你怎么不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