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其实在祁憬笙说出带有小师叔一类的字眼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说让他去找惊秋,但这人一边悲痛,一边跟着他走。
并可怜兮兮的说:“小师叔让弟子先把师尊送走再去找他。”
范卿洲看着他的脸,最终欲言又止,一步更比一步快,终于走到了小院内,可以让悲痛欲绝的祁憬笙去寻别人了。
祁憬笙还是有些犹豫:“小师叔还说若是师尊伤了,要我照看师尊…”
范卿洲没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寻了些路上要带的盘缠。
吃食没怎么带,但带了点水,符纸也带了不少,灵器便只带了一个上一世他用着最为顺手卟未棠。
这卟未棠威力最大的招数是在人濒死前,榨干注入灵力的使用者最后一丝灵力,以此将方圆几里的妖物全部灭绝,无论修为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只要被这卟未棠的最后一招伤到便必死无疑。
不过平日里范卿洲不是这么用它的,范卿洲是用它来当做收尾,在把妖物打到濒死时用卟未棠收了它们身上的灵力,而失去灵力的妖物便会化为原形,符纸打在它们身上的伤也会随之散去。
不过它们也会因为被抽走了灵力而不能继续修炼,只能如寻常动植物一样,生老病死。
“师尊。”祁憬笙突然扯住了他的手,眸光里掺杂着些说不清的情绪,他喉头一动,“你…要用它干嘛?”
范卿洲的视线落到了祁憬笙的那只手上,祁憬笙这才慌慌张张的收回了手。
“怎么?”范卿洲心底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那双淡漠的眸子与祁憬笙视线相撞,似乎要将对面的人看穿一般。
但祁憬笙却又在他说完这话后扯起笑脸,眉眼一弯:“没有,弟子就是看着这灵器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它。”
范卿洲看他的眼神又添了一丝审视,拿着卟未棠的手动了动,转而薄唇轻碰,问他:“是吗,你是在何处见到的?”
祁憬笙眼珠一转,最后遗憾摇头:“弟子也记不清了。”
范卿洲在这时淡淡开口:“这卟未棠我从未给旁人看过,你是如何见过它的?”
祁憬笙倒也没被吓到,仍旧咧着嘴,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那可能是弟子记错了,也可能是弟子在梦里梦到过。”
范卿洲将卟未棠以银白手衣的形态戴到了手上,其实上一世他戴卟未棠的时候是以翎羽护腕的形式围在腕骨处的——因为卟未棠的形态是随着使用者的灵力而变化成最为适用的形态,以此扩大自身威力。
“…师尊可是要去除妖?”祁憬笙紧盯着他的手衣,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终于问出了口。
范卿洲点头,将纸条一并塞进了手衣中,踏出殿外前,他瞥了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祁憬笙一眼,问道:“你还有何事要说?”
祁憬笙犹豫着,眼底闪过一丝不解,转而抬眼试探性问他:“弟子可以跟师尊一起去吗?”
依照祁憬笙上一世的记忆,余不霁只有在出事临死时才用过卟未棠,而如今这么早便带着卟未棠去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