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祁憬笙上一世没有入魔,他与祁憬笙大抵仍同现在这般,至少不会反目成仇。
僵持片刻,祁憬笙还是松了手,又可怜兮兮的问了他一遍:“师尊是不是嫌弃我丢…”
“脸”字还没出口,范卿洲就干脆利落的回他:“是,能不动了么。”
祁憬笙:“……”
他总觉得师尊这话带了一丝真情实感。
“师、师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刚擦过鼻梁,祁憬笙就疼的面目扭曲,就着那块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范卿洲语气有些生硬,看他疼成这样终是没忍住开口:“为何不看路。”
祁憬笙难得集中精神跟自己肿的老高的鼻梁作斗争时还能抽出空来回答他的话:“师尊,我看了,谁知道那路趁我转头就暗算我。”
范卿洲无言以对。
…头一次见人能把走神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师尊,你真不要紫苏酒啊?”祁憬笙还记得方才那茬,认真开口问道,“要不这酒我随时都给师尊留着?”
“怎么留?”范卿洲抬眼,难得接了他的话。
祁憬笙看他接了话,十分高兴道:“当然是师尊什么时候想喝,我什么时候为师尊跑腿,现买一份了。”
“这也算“留”?”
祁憬笙义正辞严道:“在竹云堂留和在弟子这留不是一样嘛。”
“你那位故人…”总归现在的祁憬笙并非是那位辱他伤他的“怀沉仙尊”,犹豫一番,他还是出言提醒了一句,“若是出身风月之地,你便离他远些吧。”
祁憬笙茫然的“啊?”了一声。
“什么风月之地,弟子怎会结识风月之地的人!”祁憬笙反应过来,急着辩解,“弟子年十六,且、且…”
他十分痛苦的说:“…穷困潦倒。”
范卿洲也只能言尽于此,他再装不知道自己也不能日日跟着他看着管着,更何况他如今只有七日寿命,能给他最多的便是提一句醒。
至于怎么做,全凭他自己选。
范卿洲能做到这也算仁至义尽了,毕竟若换成是别人重生之后看见了害死自己的仇人势必会将那人千刀万剐,扒皮抽筋。
也就只有范卿洲还能保持理智,尽量让自己将现在的祁憬笙和怀沉仙尊分开来看。
祁憬笙一边捂着鼻梁,一边悄悄探头去看范卿洲的反应:“…师尊,你信我啊。”
范卿洲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
“师尊,我真的没钱去…”祁憬笙哽了一瞬,声音弱了下来,“那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