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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
祁憬笙没听见范卿洲的话,直接扭头,可怜兮兮的跟惊秋央求道:“小师叔,你卧房里还有空余的地方么?若是可以…”
惊秋连他的话都没听完就点头应了下来:“好。”
范卿洲没说出口的话从惊秋口里说了出来,他眸光一动。
总归是不想另一个尘世的自己再重蹈覆辙,故而他状似不经意道:“惊秋最近倒是得了闲。”
惊秋笑着回他,道:“父亲管的松了些,大概是因为在赤选时晕倒的事。”
这话也就能骗骗祁憬笙了,他父亲可不会因为这么点小病便允许他休息,上一世他为了赴祁憬笙的约,趁着深更半夜提前翻墙跑路,结果可想而知。
回去后他便被罚了三日禁足,加上诫鞭三道,当日打完诫鞭他便被父亲叫起来继续练习功法。
那三日里祁憬笙一次都未出现,还是后来解了禁足,他偶然瞧见祁憬笙从师兄的卧房里出来,才知祁憬笙是去照顾师兄了。
祁憬笙倒是毫不避讳,道:“小师叔可是又忙了?连着三日都没瞧见小师叔出来。我本来想去寻小师叔的,但师尊除妖时受了伤,我理应侍奉于他身前。”
这话将范卿洲想说的话堵了个一干二净,他还能怎么说,总不能让人家徒弟来伺候自己吧?更何况还是余不霁是被妖伤的,比他这严重了不少。
祁憬笙十分自责。
“说来也是怪我,若不是那一日我一时兴起,便不会错过师尊除妖,也能跟阿沐一起帮衬师尊,说不定多我一人师尊就不会受伤了。”
那时他的伤也没好彻底,背上的口子还有些渗血,只是祁憬笙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脸色也跟余不霁一样苍白,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自己是如何照看余不霁的。
范卿洲也没出声,只是静静听着,时不时应上一句,直到上一世自己死后,祁憬笙都不知他那一时兴起也连累了范卿洲。
“是么,那惊秋便好好修养一阵罢。”范卿洲也不知要怎么阻止另一个尘世的自己春心萌动了,但他能确定的是,他跟祁憬笙就是孽缘。
这么想着,他索性放弃了。
是福是祸躲不过。
“时…”沙哑的嗓音骤然失声,祁憬笙背上那人短暂的醒了一瞬,又晕了过去。
“啊?时什么啊?”祁憬笙颠了颠背上的人,“你先别晕啊,你先把话说完再晕啊。”
范卿洲看他不管那人死活似的颠来颠去立马伸手按在他的肩上,算是救了那人一命。
“…他想要水?”惊秋猜测道。
祁憬笙沉默片刻:“哪来的水给他喝,要喝水他怎么不早点说。”
他们走这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难怪祁憬笙这般垂头丧气。
惊秋道:“他方才晕着啊。”
祁憬笙:“……”
说的在理。
祁憬笙顿了一会,继续理直气壮:“那他怎么不早点醒,醒的这般不是时候。”
这回换成惊秋哑口无言了。
两人拌嘴的功夫,范卿洲已将指腹割破,温热的血液流淌在他干涩泛白的唇瓣间,怕这人喝不到,他还用力挤压了几下,确保血液能够顺着唇缝流到他嘴里。
原本微弱的呼吸在他的血液接触到那人干涩的唇瓣时又变得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