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他绝对是疯了。
范卿洲难得慌乱的想将祁憬笙的手挪开,但偏偏这人像是与他粘在了一起似的,根本做不到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将他的手挪开。
范卿洲又清醒了片刻,先将自己处理了一番,又深呼了几口气,冷静了下来。
此事应当…是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是他梦里的人。
他梦里的人居然是他的师侄。
范卿洲把自己和祁憬笙这几日的相处都仔细回想了一遍,但他实在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以至于他做梦会梦见…他跟祁憬笙…做了那等,那等难以启齿之事。
他彻底没了睡意,虽然他本来也是不打算睡的,但不知为何,居然真同祁憬笙一起睡了过去。
他背对着祁憬笙,呼吸依旧急促的难以平复。
与此同时,祁憬笙唇角微勾,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又或是得偿所愿,有些高兴。
范卿洲这会儿开始头痛了起来。
他一会儿担心自己的异常有没有被旁人发现,发现了他要作何解释,一会儿又担心自己该怎么面对祁憬笙,如果突然疏远他,会不会让他以为自己是厌恶他。
但好在他发现自己担心的第一件事情不会发生。
因为所有人都在梦魇,还是那种叫都叫不起来的梦魇,包括那个附着在他身上的魂魄,也陷入了梦魇之中。
他忽然松了一口气。
转瞬,他又觉察不对,按道理说,一缕残魂并不会感到疲倦,也就更不可能会陷入梦魇,而他原本也并无困意,又怎会突然陷入梦魇?
他微微蹙眉,谨慎的捏起一个结界,将祁憬笙他们挨个单独罩了起来——省的他们其中有人不对,想要伤人。
不过夜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打的他措手不及的事,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十分平静。
翌日清晨,范卿洲揉了揉额角,眼底微微泛青,顺带把祁憬笙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放了回去。
这会儿他倒不担心祁憬笙被惊醒了,因为就算不惊醒,他也是要等一会儿就把祁憬笙叫醒的。
至于为什么是等一会儿再叫醒——
自然是因为他要把曲南徵被吞噬的魂魄还回去。
虽然残缺的魂魄不多,但若是有人察觉到曲南徵的魂魄有残缺,还是在来接他们以后出现的残缺,定然会联想到他们檀贺宫与妖关系甚好,彼时更难解释曲南徵口中的“别有用心”究竟是真是假。
他半蹲在昏睡的魂魄跟前,伸手捏了捏魂魄的手,魂魄摇头晃脑的动弹了几下,抬起了头,见魂魄抬起头,他便猜到这魂魄是清醒了,于是小声问这魂魄:“你能把曲南徵的魂魄吐出来,还回去吗?”
非必要时刻,他不想以武力解决任何事情,因此他没有立刻跟这缕残魂动手“夺”回曲南徵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