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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范鸢瞧见他狼狈的模样时眉心一跳,朝他伸了把手,常穆隐看着范鸢,半晌,如释重负般笑了一声。
将手递给了范鸢。
“不关心一下我么?”常穆隐忽然弯起眼,难得笑了起来。
范鸢眸光一顿,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常穆隐便合上眼,身形摇晃,似是站不稳,范鸢想要扶住他,却被他避开。
他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是才回过神,额角的汗液混杂着原本已经干涸的血迹,缓慢的下坠着。
“你儿子,还挺像你的。”常穆隐抬起头,又扯了扯唇角,戏谑的说,“只不过他比你当时还不要命。”
“徐万臻做了局,他便顺着徐万臻的意一路查到最后,还要以一己之力,将济州搅个天翻地覆。”
“晏非,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范鸢定睛看着他,指尖的灵力覆盖住常穆隐身上的伤,半晌,才说:“他不像我。”
常穆隐没听清,抬眸看向他:“嗯?”
范鸢眼睫微颤,声音难得带了一丝起伏:“他像他娘。”
常穆隐闭着眼,他不打算瞒着范鸢什么,毕竟他知道范鸢想查到什么总会查到,无非是早晚之事。
与其等徐万臻这厮将他捅出去,倒不如他自己同范鸢将恶事认个干净。
“晏非,这些年,你老了不少。”常穆隐的伤依旧不轻,但这会儿被范鸢施了止痛的术法,倒也有精神调侃起人了。
范鸢抿着唇,没搭理他。
常穆隐见他不吭声,又慢慢悠悠的说:“你白头发都遮不住了。”
“果然有了儿子就是不一样,瞧瞧,我同徐兄…”常穆隐一顿,又改口说,“我同徐万臻就不一样,还像是从前一般。”
“不是为他。”范鸢又一次驳回了常穆隐的话,“是我自己思绪太乱,与旁人无关,更与…”
范鸢眸光微动,似乎是想到了谁,半晌,才动了动唇,道:“与怀矜无关。”
似乎是怕常穆隐不信,故而,范鸢又补充了一句:“他向来不用我操心。”
常穆隐胡乱的“嗯”了两声,算作敷衍:“不用你操心。”
“晏非,你还记得灭人满门,会被判什么吗?”常穆隐忽然想到正事,睁开双眸,看向范鸢。
“不记得。”范鸢这次答的干脆利落,倒是让常穆隐觉得意外。
“晏非,你还有不记得的事啊?真是稀奇。”
范鸢收了灵力,下一刻,捆仙锁将常穆隐的双手死死绑住,常穆隐倒不觉得奇怪,但他有点不服气,他看着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徐万臻的背影问:“凭什么只绑我,不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