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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徐万臻抬眸,看向那答话的人,一字一句的问道:“他们不是被诸位挑断了手筋脚筋么,既如此,如何出逃?”
此言一出,周遭寂静了一瞬。
他们虽知徐万臻安插在济州内的眼线颇多,但也未曾想过徐万臻竟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挑明此事。
徐万臻似乎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淡声开口道:“此等事,用不上我亲自动手。”
话音刚落,方才几人便擦了擦额角的虚汗。
徐万臻这不就是跟他们说,若是惹他不高兴了,济州城内,不等他亲自动手便会有人替他除掉他们么?
有人忽而想到徐万臻似乎从未主动除过什么妖怪——
只是不等他继续浮想联翩,徐万臻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直到后来徐万臻主动提出同那些人一道去看了关押妖邪的地方,那地方不像地牢那般规整,它只是一片荒芜之地被人束起了结界。
最角落里,他瞥见了个同范鸢藏在袖口了的那只小妖气息十分相近的艳妖。
他在那艳妖身旁驻足,那艳妖美得惊心动魄的双眸此刻早已失焦,徐万臻顿了顿,没有丝毫缘由的将他从原本的死人堆里带了出来。
徐万臻管不了他们杀谁,且不说他身边来了个本家派来随时随地准备将他取而代之的同门血亲,即便没有那人,他能做的也只有独善其身,或是尽他所能,救下一个——
故人。
毕竟他若想修炼,便要有充足的灵力才能事半功倍,但灵力充足之地极少,且即便他寻到了,保不齐没过几年,他便又要重新寻新的住处。
当时他孤身一人安然无事,但如今他门下诸多弟子,哪怕并非亲传,他也不能全然不顾那些弟子的安危。
故而,留下来,是他最好的选择。
但留下来,必然不能与济州各家彻底断了往来,自然也不能轻易同他们撕破脸面。
更何况,死的妖会化为济州的灵力,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那我父母呢?”曲南徵沙哑着嗓子,声音止不住的发颤,“他们做了什么,要在一夕之间,被灭满门?”
曲南徵在此刻觉着呼吸似乎都是奢望,空气静默了两秒,曲南徵咬着牙,眼尾泛红,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质问着结界内曾护着自己的人:“你方才不是承认的很快么?!如今又为何…又为何!”
“…一言不发。”
“徐万臻!!!你说话啊!!!”曲南徵疯魔般将自己的灵力尽数砸在结界之上,那只原本已有好转的手此刻鲜血横流。
“你不是说、你不是说害死我父母的人是妖么?!”
为何,为何如今又这么轻易的承认了呢…
再骗一次他,他也会信的。
他会信徐万臻的。
他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