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更加明显。
闻澈似乎对岑令溪甩他这一巴掌并不意外,只是轻轻地用手摸了把自己的脸,而后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岑令溪。
岑令溪仰头看着他,她方才用足了力气,这会儿只觉得连小臂都震得发麻,但闻澈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闻澈稍稍俯下身来,握住岑令溪方才打他巴掌的那只手,包裹在自己的双手中,往里面哈了口热气。
岑令溪只觉得手心一痒,手指没忍住往里蜷缩了下,又勾到了闻澈的手指。
闻澈垂头看着自己掌心中的柔荑,道:“疼不疼?都打红了。”
岑令溪抿着唇没吭声。
闻澈腾出一只手来扣住她的后脑勺,逼着她靠近了自己几分,温声道:“令溪,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生气的,何况只是这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呢?”
岑令溪眼睛稍稍瞪大,想要将手从闻澈手中抽出。
她以为不会很容易,但没想到闻澈真得放开了,以至于她差点朝后仰去。
闻澈伸手扶住她的腰,眸中盛满了温情。
此时连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太傅,皇城司那边传来消息了。”
皇城司,也在闻澈的手底下,想来应当是私铸兵器的事情查出了些眉目,毕竟这样的事情,不会交给刑部的岑昭礼来查。
闻澈皱了皱眉,好像在不满为何皇城司这个时候传消息过来,但还是松开了岑令溪,转头和外面冷声吩咐:“知道了。”
说完移开脚步后,闻澈发现那枚被撕裂的手帕还在他脚底下,于是又弯下身,把那两半手帕也揣进了袖子里。
岑令溪只觉得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了,有些失神地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了榻上。
闻澈这一走,又是四天。
没有人和她说外面的消息,她又被锁在了雀园。
但闻澈不在的第五日,是岑令溪母亲的忌日。
母亲是父亲在缙州任上走的,岑昭礼当时也没想到自己后面能到京城做官,于是便将妻子的灵柩运回了老家,往年这前后,总是岑令溪带着方鸣野回去祭拜,毕竟江行舟和岑昭礼都忙不开,但今年她也回不去了。
便想着去大相国寺给母亲上柱香也是好的。
但她忘了,闻澈是不许她出去的。
虽然抱着试探的心态想出去碰碰运气,但并没有意外的收获。
青梧也出不去,宅中侍奉的其他丫鬟根本不听她的话,她连想给母亲在府中烧些纸钱的机会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