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甘心啊!
前儿,她在街上看到了王灼,他陪着妻子冯娥带着两个孩子逛街,他一脸幸福的笑着。
她听说,王灼到现在都没妾室,身边就只冯娥一个人,两个人已经有两个儿子了。
为什么别人那么幸福,她却要这样痛苦。
两任丈夫都死了,两个儿子亦都不在了,虽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去了永乐府,今生就算相见,如意定是不认她了,还有一个却在鲁王府。
小女儿一岁了吧,应会唤母亲,许要学走路。
她的一生,就该这样么?
第三只蟒瓶,到底是谁?
朝阳闭阖着双眸,努力地、用心地猜测着这蟒瓶是谁?
曾以为是少主,可少主对她并没有兴趣;也曾以为是夏候滔,可夏候滔只听医长老的谋划。
难不成这蟒是北燕的平王,让她嫁平王,她不愿意,她这样的好,为什么要嫁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而且她知道,平王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后宅的女人更是一大堆,不学无术,宠妾灭妻。
暮晴望着朝阳,“你是那个邪教女弟子慕情?你以为北燕是好对付的,你未入北燕,就知道你的存在。我劝你以后还是好自为之,别以为自己这张脸比别人好看,就去勾引别人的丈夫。”
她不是慕情,更不会是莫静之,这另一个人自然就是朝阳。
想到自己的封号与朝阳以前用的名字一样,暮晴就觉得生气。
她无法改变什么,但她可以守住自己的一切。
曾经的朝阳还是皇后时,她也曾这样与其他女人说话。
可现在,她却要做这样的女人,也唯有这样,才可以更好地活着。
她瞧得出来,护他们一路入燕京的鲁王慕容恺心仪她,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有惊艳,有爱慕,亦更有柔情。
暮晴回了自己的院子。
朝阳坐在院中,正悲伤地弹着一首曲子。
她不过是个苦命的女子,嫁夏候凛,由不得她自己;跟慕容忻,还是由不得自己;而现在要嫁那么丑的男子,更是由不得她自己。
她的悲哀,无人懂。
弹着弹着时,她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既传奇又无赖。
有低沉轻柔的脚步声,正轻缓地移过来。
慕容恺立在不远处,这原是一个惊艳绝俗的女子,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白皙而美丽的脸颊上淌过两行清泪。
他不由得一阵心痛,“朝阳……”
她停下了弹琴,轻声问道:“人选定下了,是么?”她粲然苦笑,笑得无助而令人心酸,“暮晴是蜀王的孙女,而我是洛阳王的孙女,她祖父是功臣,我祖父是逆臣,所以……我只能嫁一个可以做我祖父的人……”
她闭上了双眸,脸上掠过一丝果决,“阿恺,你是一个好人,可我虽有后晋皇族血脉,却配不上你。”
突地,她拔下头上的钗子,狠狠地扎向自己的心窜。
“朝阳!朝阳……”
慕容恺快奔几步,一把将她扶住。
朝阳笑得凄美,“能在临死前再见你一面,我……真幸运!若来生相遇,我不要做公主,只做山野的小村姑……”
她是欢喜他的,只是他们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慕容恺狂乱地急呼:“来人!快来人!来人啊!”
后晋的朝阳公主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