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慬道:“我已让莫松大娘拾掇,明日一早我们乘船去洛阳。”
这一路,当真是太平了?
陈蘅抬手,将自己的无名指递到他面前。
“先不急。”
“怎会不急,你不知道,原是服上三个月就能痊愈的,你这一离开,不知道又要耽搁多久。”
“师父为我研究了一个有效的方子,一月内吃这药方不影响,只是未来一月,得加重一倍的药量。”
“如果你带上我,就不会这么麻烦。”
“我不能让你冒险。”
他赌不起。
她必须留在最安全的地方。
两人说了好些贴心话,莫松大娘总有一种错觉,朱雀不像女子。
这个念头闪过,莫松大娘不由得细细打量。
可朱雀就是女子。
难道自家郡主好女风?
都城时,她就听过类似的传言,当即吓了一跳,若是真的,夫人又该要难过伤心了。
*
陈蘅走了!
天微微亮就走了。
白鹭听说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小羽,去打听一下,永乐郡主可有在盟主面前替我说情。”
侍女出去了一趟,过了许久归来,茫然道:“禀白从母,婢子什么也没打听到。婢子听说盟主是昨儿近午时分归来的,之后与帮主、四大长老在结义厅议事,是穆娘子亲自服侍茶水,守在外头的是帮主新收的两个弟子。”
一个是四弟子,原是父母双亡从北方来的孤儿,另一个是个女子,生得还不错,听说小小年纪,就把自己的继母给杀了,据说家里还算殷实,可继母刻薄,将她二八之龄的姐姐许给一个六十岁的乡绅为妾,其姐不甘,悬梁自尽。
继母居然心狠地将其姐的尸体卖给另一户人家结冥婚。
可稍后,又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她面上装着温顺乖巧,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之夜,放了一把火,趁着家中大乱,进入继母内室,用砍柴刀将继母砍死。
杀死继母后,她逃出家中,听说芦苇荡一带有水匪,摇着一叶小船投了水匪。
她到水帮后吃过不少苦,给水寨的寨主夫人当过侍女,还险些被水帮的弟子给玷污,是穆婉儿随三师兄出门巡视时从两个水帮弟子手里救了她,之后将她带回分舵。
观察了几个月,发现五弟子性子坚韧,有主见,又是个适合习武的,便引荐给了羊帮主。
要掌控水帮,一人几人不成,必须得有自己的心腹。
羊帮主就收了小五做弟子。
帮主、长老们议事,自有心腹弟子守在外头,寻常人打扰不得。
白鹭紧握着拳头,陈蘅到底有没有替她求情。
只有做了帮主夫人,才能有地位。
一日不做正室,她一日都无法安心。
水帮弟子的侍妾是可以转送,甚至可以礼物送给别人,但妻子则不同,是受敬重与保护的,她可不想年迈色衰时被抛弃。
“白从母,还要继续打听吗?”
白鹭冷冷地道:“不必了!”
以陈蘅的性子,如果帮她求情,定会使人留话,“你静待消息”,她根本就没留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