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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马车是他让永丰动的手脚,但现在也已经重新修好了。崔清月比崔幼澜好说话得多,永年过来略说了几句,只道停在这里堵住了路,她便同意去其他地方了,永年当时也自告奋勇会留在原地帮她知会回来的人,但自然不会做到。
“你好卑鄙。”崔幼澜咬牙。
他没有想过若是今天崔清月不见的事真的惊动了俞氏,俞氏年纪大了吓到怎么办,就像上辈子都说俞氏是被她给气死的,所有的风言风语以及指责也都是冲着崔幼澜去的,徐述寒作为事情的另一半参与者,几乎是毫发无损。
对于女子,男子永远不会感同身受。
崔幼澜的心又冷了一寸下去。
徐述寒听见“卑鄙”二字,自然也颇为不忿,但他已经和崔幼澜你来我往嘲讽过几句了,他到底记着要说的事,略一思忖,便也只好决定先稍稍服个软。
他沉声道:“你不肯见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否则支不开你身边那些人。有些事,你跑开也没用,总要我们去解决的。”
崔幼澜知道他说的是平哥儿,不知不觉中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指腹。
他现在跑出来看似关心,可当时真正给平哥儿的爱护又有多少呢?
事到如今崔幼澜也懒得再去回忆,再去计较了。
崔幼澜心一横,立刻说道:“你以为还会有平哥儿吗?你我本就不想要他,会在一起也都是因为他,既然如此,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才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徐述寒蹙眉。
“那日从宫里回来,我就马上喝了活血的汤药,”崔幼澜看着徐述寒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一字一句说道,“这胎根本坐不住,平哥儿不会再有了。”
她的话音落下,徐述寒的脸色已经变得灰败起来。
“你真的……”他不可置信。
崔幼澜笑了一下:“真的。”
徐述寒彻底僵在那里,脑海中却又走马灯似的回忆起平哥儿的样子,从才出生一直到七岁,心如刀绞。
他不由失声道:“你竟舍得?”
“我舍不得,”崔幼澜语气平静,“但是舍得,对我、对他都好。”
虽然是说谎,但是说起这些残忍的话语,崔幼澜也不禁心里直发酸。
徐述寒这回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