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问道:“你可知那个人是谁?”
小二摸摸头,道:“这个……好像姓陶,叫什么……。”
掌柜道:“难道是陶通大官人?”
黄芪道:“他又是什么人?”
掌柜道:“这个人也是卖药材的,不过不开店,只把别处的药材运过来,贩卖给各个药铺,坐收差价。化颜堂、千杯堂都是他的大主顾,和岑明礼交情很好,当年就是他带岑明礼去的秦淮河,听说这次千杯堂要收购化颜堂,还托他做中间人,不过岑明礼不买账,他两边难做人,就推脱了。”
“千杯堂为什么要收购化颜堂呢?”黄芪又问。
掌柜笑道:“还不是眼红化颜堂的生意,有句话叫做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样的道理,我也是做生意的,说句公道话,千杯堂的手段确实见不得人,一开始托人来说,岑掌柜拒绝之后,竟然收买地痞无赖,整天到化颜堂闹事,岑明礼告了官,咱们这位新来的大人,倒公正的很,把地痞无赖都赶走了,千杯堂只好亲自出马,昨天那吴大平带了一大帮人找岑掌柜谈判,标价翻了两倍,整整两倍,岑明礼还是无动于衷,吴大平恼羞成怒,就打起来了,可怜的岑掌柜,竟就这样死了,因果报应,此言不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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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账,出门正遇见花华孙映雪从化颜堂回来,众人遂一道去了县衙。
路上彼此问了所得,黄芪把从掌柜处听来的一一道出,花华笑道:“这些街边传闻,真假难辨,不能都当真。”接着又将自己的经历道出,岑府正在办白事,化颜堂闭门不开,他便假托吊唁,进了岑府,见到了岑明礼的一妻一妾,问起昨日之时,两个女人都说不清楚,只有一个管店的叫周本计,当时在场,他也说吴大平只打了岑明礼一拳,但仍咬定吴大平就是凶手。问起岑明礼还有没有别的仇家,那两位夫人和周本计都说没有。
到了县衙,花华一行先进去了,黄芪灵芝落在后面,灵芝道:“你有没有闻到他们身上也有那种味道?”
黄芪道:“不错,你也闻到了?来的时候都没有,那这种味道只有可能是在岑府染上的,不过这未必是什么线索,药铺里本就有很多气味。”
到下午,曹知县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捕快衙役都回来了,把城中大小药铺以及和岑明礼稍带瓜葛的人都查了个遍,一则没有人在近期去世,二则也没有发现谁请过什么江湖术士。
忙了一天,众人毫无线索,花华提出守株待兔之策,说鬼怪多半在深夜出动,让众人各持法器,晚上守在城中各处高点,一旦发现踪迹便示警。曹霁云不好反驳,出动所有捕快衙役,众人守到子时,孙映雪绿萝支撑不住,先回衙门歇息,其余人等,再捱得片刻,也多数见了周公。
眼见东方发白,一夜无事,阿虎阿豹打着哈欠,抬着花华回去休息,众人也都散了。
黄芪灵芝倒还精神,找了家粥铺过早,点的是糖芋苗、牛肉锅贴,还有一碗鸭血粉丝。
吃不到两口,阿虎飞奔而来,和小二撞个满怀,洒了一身的鸭血,顾不上赔礼,从怀中摸出碎银放在桌上,道:“出事了,快回衙门。”
小二正要开骂,见了银子,眉开眼笑,也就不计较了。
黄芪道:“怎么了?我吃完再走。”
阿虎道:“那岑明礼二夫人的贴身丫鬟死了。”又出人命,看来恶鬼没有罢休的打算。
花华孙映雪都是被从床上叫起来的,磨磨蹭蹭,半个时辰后才同曹霁云出了衙门,赶往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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