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姐姐好了一点,医生说这是脑梗的正常反应,血液绕过堵的地方从别的血管通过了,往后可能运动功能会逐渐恢复一些,但是最终恢复结果,还要看治疗和康复训练。
二哥已经做好了我们三个给我姐陪床的安排。
他和我姐夫轮换着一人一晚上,我,赶紧跟单位请假,负责白天,晚上可以回家睡个完整觉。
早上七点,我起床洗漱,下楼坐公交到医院,给她洗漱,看着输液,给她按摩,给她接屎接尿,给她打饭喂饭,中午她小眯一会儿,下午两点多输完液了,再把她扶起来坐着,拽着她胳膊跟她拉锯扯锯的活动,活动累了,再给她擦身子喂水吃点水果,五点多再去打饭喂饭,中间医生有什么安排要买什么药我就去做去买,晚上七点多,姐夫或者二哥就来接我的班。
陪了一星期,姐姐恢复了不少,我也花了不少钱。
家里,婷婷本来是去她大爷家住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她住了两天就死活不去了,要住我家。
想来来吧,小洪和小熊都热烈欢迎,为了表示热情,小洪每顿饭都要做一个荤菜。之前因为没钱,我们基本就是土豆白菜的吃。看见婷婷穿的旅游鞋脏的都洗不出来了,小洪又花了六七十给她买了一双新的。
这样两头花钱,倒不是心疼,但是我们此时真的条件有限,可是不好意思说,只能硬着头皮上。
由于我姐在单位人缘挺好,再加上她大伯子是大领导,她们单位的人我姐夫单位的人听说她病了之后,都来医院看她。
我妈有一天过来看见这么多人,等那些人都走了以后就跟我说:“你看,还是你姐会为人,要是你,你病了,能有人来看你?”
我默然,我要病了,真不一定有人来看我,所以就是为了不丢脸,我也得好好保重我的身体!
有一天,他们同事又来了,带来一个坏消息——我们钙厂停产了!
工人们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通知,黑灯瞎火的还去上夜班呢!
结果到了那儿,一片静悄悄,也没有机器隆隆声了,也没有氯气熏眼睛了,只有调度各个岗位通知,停产了,都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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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回家多长时间?回家算待岗还是什么?给多少钱?
没说,一切都没说,就是停产了,都让回家去!
我听了这消息腿都软了,我们一家三口咋办呀!
我无心给姐姐按摩了,我浑身没劲儿,非常绝望。
姐姐劝我道:“别难受了,又不是就你俩,好几百号人呢。”
是好几百号人,但是两口子都在钙厂的有几个?像我们两口子一样无依无靠的有几个?像我俩一样手里一分钱没有的有几个啊!
小洪从来没在外面打过工,什么一技之长都没有,心脏还不好,我也没有,我们能干啥?先不说赡养双方老人了,小熊我们都没法好好养,日常生活都成问题!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我姐管不了那么多,这个点儿她饿了,一般这时候我都去打饭回来了。
她说:“我今天想起那个烤鸭的味儿来,特想吃烤鸭,你去看看哪儿有卖的。”
我这么难受她居然还惦记她想吃烤鸭?
我心里一阵厌恶,她好意思?
当年她要买房两口子去跟我和小洪借钱,刚跟我们说小云去了他哥那个厂,小洪说我们两口子在一个单位不稳当也想去,她,就来了个“想去你们自己想办法呗,要是小云他哥没当这个厂长你们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