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肆语气凉凉:“我不是那个‘四’。”
佘泛不解。
薛肆摸出手机,在备忘录打下一个超大版的“肆”。
“看见没,是这个。”
佘泛啊了声,更加困惑了:“可是这个就是那个四的另一种写法啊。”
薛肆有点意外了,他挑眉:“你认识的字不少。”
佘泛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很是骄傲:“我超级聪明的。”
确实。
薛肆看着他。
听老头子说,这小孩才五岁吧。
见两人聊了起来,薛老爷子很满意。
他看向佘微雨:“小雨,让两孩子去别的地方玩吧?我们谈点正事?”
佘微雨蹙着眉,她是不放心薛肆的,毕竟薛肆那句话给她的印象太差。
但佘泛一听这话,就已经一把抓住了薛肆的手:“哥哥,大人们要办大人的事了,小孩子不能打扰他们。”
薛肆看了薛老爷子一眼,他其实不太知道这老头子跟这家人的恩恩怨怨,不过他看得出老爷子多半是对这家人有所亏欠。
他本该反抗的,毕竟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和薛家作对到死。
可……
薛肆看着佘泛,不自觉地就跟着站了起来。
然后两小孩就在佘微雨的提醒中离开了会客厅:“饭饭,你小心点,别玩得太疯受伤。”
薛肆跟着佘泛上楼:“你妈很紧张你。”
“紧张我?”佘泛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他大概猜到了:“我不能随便受伤的。”
他一手抱着黄油曲奇,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不然会流很多很多的血,止不住地流。”
……这小孩除了白化病还有凝血障碍?
薛肆皱眉,心说难怪不让出门。
佘泛把薛肆带到了自己的玩具室,里面还摆着一个专门给儿童用的圆角画架,画架是未完成的画,笔触很稚嫩,但隐隐能够看出“艺术”的痕迹。
薛肆不太懂这些,也知道佘泛画得很好。
佘泛跑到画架前,给薛肆介绍:“这个是木木。”
他一本正经:“哥哥,木木在跟你问好。”
比五岁的佘泛大了七岁的薛肆:“……”
他觉得他跟佘泛的年纪是有代沟的。
他没吭声,就听佘泛问:“话说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朋友呀?”
他确实不懂“太子陪读”是什么意思,但他从薛肆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想”的意思。
薛肆本该说是,但他看着佘泛那双真挚的眼睛,透过花里胡哨的眼镜去看那双漂亮的眼睛——白化病让佘泛天生高度近视,从小就要佩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