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息,低低的溢出一个成语:“今非昔比。”
“你不会真的气到失去了理智了吧?”秦念念瞪着清澈的眼睛:“我怎么觉得你在跟他斗气?”
斗气?是啊,从我回来起,一直都在与他斗气,我敛着眼睑:“念念,现在的季流年不是我的那个季流年,他不说爱,我也绝不说爱!”
他不爱,我也不爱,我们就当彼此都是陌生人,站在同一起跑线,就看最后鹿死谁手!
“他不记得你了对你没有感情也是自然,可是你没有失忆啊?你怎么收敛对他的感情?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你何必硬生生要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和苦楚呢。”
我眯着眼睛悠远的看向窗外:“如果不这样,我怎么跟他斗?”
“你何必呢。”秦念念轻叹。
我的电话响起,是报社打来的,他说已经按照我的要求将资料整理,并且版面也已经做出来了,问我要不要过去看看是否满意。
这是我昨天安排的事情,既然季家封锁了消息,那我就从别的地方着手,让季流年知道我和他的过去,让他知道,我们曾经真的是一对情侣,我对他也不是欲擒故纵耍手段。
季流年既然调查了我,就算有季家阻拦,我想那些事情自然也瞒不了他,但是他对我的态度依旧不变,我想,那些关于我和他的过去已经没有必要再展现在他的眼前。
因为……没有意义。
“都撤了吧,不用再刊登了。”也不等对方再次做确定,我已经挂上了电话。
我问秦念念:“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起昨天的事情,秦念念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她脸色苍白,瑟缩了一下身子,手下意识后怕的交叠着放在胸口紧张地握着。
“别怕,你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腿。
她点头,抬起恍惚的视线与我对视:“昨天你叫我换地方,我立刻就换地方了,可是当我从那里出来没走多远,就被人敲晕了,醒来的时候,我就看见我在一个脏乱的仓库,阴暗潮湿。”
她又紧张起来,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我动了动,发现手和脚都被绑着,我很害怕,被吓哭了,那些人听见我的哭声就进来了。”
她无助的看着我,眼底蓄满了泪水:“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他们带着面具,一进来就对我说,既然你是个冒牌货,肯定知道真的乔灵在哪里,并且关系一定很好,他们问我你在哪里,我不说,他们就打我,他们要我给你打电话把你引过来,我不愿意,他们就威胁我继续打我,然后他们就开始撕我的衣服,说我若是再不说,他们就……”
秦念念咬着手指,心有余悸的浑身轻颤,“后来,突然就有人闯进来了,那些人和那些绑我的人扭打在一起,然后我就被救出来了,我上车的时候看见季流年也在车里,是他救了我。”
“他看见你的时候就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吗?”我问。
秦念念想了想,孱弱的摇头,有些不确定:“好像没有吧……”
我揉着眉心沉默,想着服装店里的季流年,想着秦念念的话,有些猜不透,季流年仅仅只是轻易不会情绪外泄,还是他其实早就已经胸有成竹,所以看见秦念念的那一刻,他不惊讶,也不意外。
我摸不准季流年的态度和心思,只觉得,事情的真相像是一个谜。
天黑的时候,我妈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家,此时我刚走出医院,看了眼车水马龙的马路,我跟我妈说:“我今晚不回去了,我朋友受伤了,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我要在这里守夜。”
我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守夜的,但是秦念念拒绝了,她说她一个人能行,非要我回去。
见她固执,我只好走了。
我妈说知道了,没有多问就挂上了电话。
我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华都而去,我明显感觉到华都的大堂经理在看见我的时候头都大了,但他依旧在脸上强撑起一抹笑来迎接我:“乔二小姐。”
我的手好笑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开始揶揄他:“大堂经理看见我怎么这么表情?便秘了?”
我这样一说,大堂经理是真的要便秘了:“乔二小姐说笑了。”
他这个样子,我心中有数,肯定是季流年后来训他了,应该还放了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