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饶命,大皇子饶命……”沈郡守浑身抖若筛糠,他不断朝着息藏磕头,然后又对着雒妃与秦寿道,“长公主开恩,驸马开恩……”
郡守夫人抱着沈淙明,也是被骇的睁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秦寿适才进门,他背剪双手,冷飕飕地扫了进气多出气少的沈淙明一眼,“所以,沈大人要抢本王的容王妃?”
郡守大人头磕地嘭嘭作响,“驸马明鉴,下官一时糊涂……”
秦寿居高临下,淡漠地看着沈郡守,“沈大人确实糊涂,早死早投胎的道理不懂?要本王是沈大人,早便下手结果了沈淙明性命,还能让他去敢个好胎。”
这话好似戳在沈郡守痛处,他顿了磕头的动作,整个人伏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秦寿向雒妃伸手,“蜜蜜,回家了。”
雒妃微微勾了勾嘴角,起先因着吃亏的愤怒和委屈,这会见着这父子两,便只余下了欢喜。
她应了声,几步到秦寿面前,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宽厚的掌心。
谁想,秦寿蓦地面色一凛,他伸手掰着她下颌,细细看了她有红肿的那边脸,凤眼之中杀意一闪而逝。
“今日之事,本王自会回禀圣人,”秦寿拂袖,重重冷哼一声,“沈大人可知公主金枝玉叶,太后和圣人都是捧在心尖尖上的,且--”
他顿了顿,迅猛出手,五指成爪,掐在半晕半醒的沈淙明咽喉,“本王宠着的娇娇公主,也是尔等能碰的,嗯?”
只见他一用力,另一手连点在沈淙明身上,本就生死不明的沈淙明接连惨叫几声,越发的奄奄一息。
秦寿没杀他,只是废了他四肢罢了,此等却是比直接杀了还让人难受。
“我儿淙明……”郡守夫人惊呼一声,扑过去就要厮打秦寿。
秦寿一个闪逝退开来,他弹了弹袖子,半拥着雒妃,牵着息藏,旋身离去。
雒妃回去后,当天晚上,她就没起的来,半夜更是一身烧的滚烫。
秦寿连夜找来大夫,又是亲自煎药又是与她敷冷帕,折腾了半宿,雒妃才舒服一些,好不容易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睁眼,就见床沿边面容十分相似的父子两依偎靠在一起守着她,她心头瞬间发软的一塌糊涂,鼻尖不自觉的就酸涩起来。
察觉到她的动静,秦寿撑起头来,凤眼慵懒,他抬手摸了摸她额头,确定不烫了,这才嘴角含笑道,“不烫了,蜜蜜可还难受?”
雒妃侧头望着秦寿,不自觉的就蹭了蹭他掌心,“那个郡守夫人打吾……”
她说起这个,眼圈蓦地就红了,泛出可怜兮兮地水光来。
“你都不在,吾身边也没有宫娥侍卫,她要绑吾走,吾反抗不得……”她说的委屈,其实就单单想说给他听罢了,心里头并无多少难受。
秦寿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还抱着息藏拢怀里,免得他睡到地下去。
他烟色凤眸深邃望着她,然而摸了摸她那边面颊,低声道,“是我来晚了,让蜜蜜吃委屈了,以后不会了。”
说着,他倾身过去,轻轻啄了啄她眼睑。
许是人在病中,便最是脆弱,雒妃一双水光莹润的桃花眼瞅着他,“她打的吾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