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霸命人给义兴水军统领送了一身铠甲,以新皇的名义赐下。
他站在广莫门高耸的城楼上,看到城门外躺着满地尸首。
有将士向他禀报:“朱裒被乱箭所挡,率领二十余骑仓皇逃往北去了。”
没有了巡防营统领之权的朱裒什么也不是,如今也不必在意其死活。檀霸召来杨无丧,杨无丧已在两个时辰前被任命为卫军将军。
“你现在立刻去做一件事,不得有片刻耽误。”
“请大统领吩咐。”
“赵执如今领兵在幕府山,城中刚换了新主,他若在此时抗命不遵,我们当真拿他没有办法。你派人立刻去,去将两个人抓来。有这两个人在手里,壁可令赵执俯首。”
“两个人?”
“钟山隐溪寺修行的慕容氏,还有鹤鸣楼中那个叫李秾的女子。多派点人手,这两人都务必要生擒,擒来后关在绝密之处,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杨无丧领命而去,檀霸想,这时去才去抓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已经迟了。毕竟城外领兵的是赵执。他此前还查到过,那个叫李秾的女子身边也有高手随行。
杨无丧派一队精锐立即持令牌出城前往钟山隐溪寺,为免打草惊蛇,勒令让他们换成便装行事,捉到慕容氏,立即用马车带回城。
杨无丧自己则无须换装,他带着人径直来到朱雀桥畔,看到鹤鸣楼大门紧闭。他向后一挥手,“给我破门!”
鹤鸣楼的大门不知用何材质所制,属下轮流踹门,前后铆足了劲踹了十几下,竟没有踹开。真是邪门了,杨无丧抽出腰刀,正准备劈砍,大门缓缓从中间滑开,原来里面有人。
杨无丧手一挥,手下一起闯入大堂。
偌大的堂中没有伙计,只在厅堂中央站着三个人。前面的女子身着素绒袄裙,外罩披风。她身后站着两个武夫。杨无丧随即认出,这就是传闻中那位名叫李秾的女人。
李秾开口问道:“不知尊架因何原因强闯我鹤鸣楼?”
看到这么多刀兵闯入,李秾却如此淡定,根本不像是弱女子,他身边的两人定是高手。杨无丧随即向属下示意,留心这楼中的机关。这里平日接待四方客人,必然不简单。
杨无丧来时就编好了掩人耳目的理由:“有百姓向巡防营检举,这楼中藏了北滦奸细。巡防营来此查探,将人带回去审问。来人!……”
李秾皱起眉:“巡防营?我与朱裒将军近日才有过照面,见过朱将军手下几位副统领,却没见过你,你是何方刁民?敢冒充巡防营朱将军手下?”
“刁民”二字让杨无丧心头一刺,此人只是一届民商,哪来的胆子竟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于他。不过由此看来,这楼中的人还不知道朱裒已经被乱箭挡在城外的事。
“看来你这楼中还不知道,你那朱裒将军,今日出城,没有按时归来,被当成乱贼挡在门外,野狗一般落荒而逃了。新皇登基的第一道旨意,罢朱裒,复檀将军大统领之位。”
“咦,我好似有了些印象,”李秾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一拍脑袋,“我好像在南谯地界见过你,你不是南谯人吗?这会儿如何入了巡防营,原来竟真的是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