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钱漱徽第一次来青溪赵宅,赵执于他是晚辈,不过钱漱徽却不跟赵执端长辈的架子,让家人驾着车就来了。
钱漱徽打量着眼前的宅院,陈设清简实用,偌大的宅院只有门房和两位老仆。赵执明明是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居处却完全不像京中的权贵子弟。进到院中,心里不由对这个后辈增添了些许赏识。
“君刃,你可知道我今天来你的住处所为何事?”
赵执直言:“晚辈猜测,大概是因为今日在康穆太后生辰宴上,康穆太后当众赐婚的事。”
“是,老夫正是为了这件事来叨扰。婚娶本是你的私事,可此事,一旦涉及长公主,便不再是私事了。你可明白?”
这正是赵执苦恼的地方。
“晚辈清楚。”
钱漱徽叹一口气,“君刃,你今日在瑞华苑席间是如何对答于太后与陛下,可否跟老夫说一说?”
今日瑞华苑发生的事,宴会已散了半日,想必现在已经传遍宗室和百官了。钱漱徽不会没有听说,但他还是想亲自从赵执口中核实,以免出现偏差。
赵执将今日席间的对答重复了一遍,钱漱徽静静地听着,茶水也没有端起来。
“钱相,晚辈实不知这番对答是否因违背了太后而有何后果,只是,晚辈不得不如此回答。”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钱漱徽:“长公主本是元庆先帝的三女,与祯王殿下同出一母,因前两位公主早夭,因此被封为长公主,一直养在戴太后膝下,得父兄宠爱。长公主的婚事,在大晛,是一件不亚于朝廷要务的大事。今日午后老夫在府中听说了这件事,也十分震惊。康穆太后最后虽然收回成命,但公主的意思,依然是十分清晰的。你认为呢?”
赵执点头认可。
“长公主性情豪爽,敢爱敢恨。她钟情于你,必定是认定了你是她的良配。大晛帝京如此多权贵子弟倾慕于她,还有邻国遣使来求娶,想不到公主竟有这样独到的眼光,当真难得。”
钱漱徽话锋一转,“君刃,老夫跟你已相熟,便不再隐晦。今日来访,老夫是想劝你,接受康穆太后的赐婚,迎娶长公主。”
赵执脸色一变,“钱相,这是何意?”
“没错,我想劝你,接受赐婚,迎娶长公主。这是老夫的私心,却也,是一件公事。”
赵执站起身来,“钱相,晚辈今日在席间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老夫信你的话,老夫信你心中已有爱慕之人,这绝非托词。”
“那钱相是为何?”
钱漱徽看着眼前年青的面孔,看着他的眼睛。“因为在老夫心里,你的私人情爱,比起政事堂要做的事,应当不值一提。”
“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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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执因钱漱徽的话而吃惊,这是两件不相关的事,怎能相提并论。他和李秾的情爱,又怎么可能是不值一提。钱漱徽是难得了解他的长辈,怎么会说出这番话?